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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處一服藥之後,精神漸振,躺在床上聽著她回答丘處機的問話,忽有一事不解,問道:「你武功可比你爹爹強得多呀,那是怎麼回事?」穆念慈道:「晚輩十三歲那年,曾遇到一位異人。他指點了我三天武功,可惜我生性愚魯,沒能學到什麼。」王處一道:「他只教你三天,你就能勝過你爹爹。這位高人是誰?」穆念慈道:「不是晚輩膽敢隱瞞道長,實是我曾立過誓,不能說他的名號。」
王處一點點頭,不再追問,回思穆念慈和完顏康過招時的姿式拳法,反覆推考,想不起她的武功是什麼門派,愈想著她的招式,愈感奇怪,問丘處機道:「丘師哥,你教完顏康教了有八九年吧?」丘處機道:「整整九年零六個月,唉,想不到這小子如此混蛋。」王處一道:「這倒奇了!」丘處機道:「怎麼?」王處一沉吟不答。
柯鎮惡問道:「丘道長,你怎麼找到楊大哥的後裔?」
丘處機道:「說來也真湊巧。自從貧道和各位訂了約會之後,到處探訪郭楊兩家的訊息,數年之中,音訊全無,但總不死心,這年又到臨安府牛家村去查訪,恰好見到有幾名公差到楊大哥的舊居來搬東西。貧道跟在他們背後,偷聽他們說話,這幾個人來頭不小,竟是大金國趙王府的親兵,奉命專程來取楊家舊居中一切傢俬物品,說是破凳爛椅,鐵槍犁頭,一件不許缺少。貧道起了疑心,知道其中大有文章,便一路跟著他們來到了中都。」
郭靖在趙王府中見過包惜弱的居所,聽到這裡,心下已是恍然。
丘處機接著道:「貧道晚上夜探王府,要瞧瞧趙王萬裡迢迢地搬運這些破爛物事,到底是何用意。一探之後,不禁又氣憤,又難受,原來楊兄弟的妻子包氏已貴為王妃。貧道大怒之下,本待將她一劍殺卻,卻見她居於磚房小屋之中,撫摸楊兄弟鐵槍,終夜哀哭;心想她倒也不忘故夫,並非全無情義,這才饒了她性命。後來查知那小王子原來是楊兄弟的骨血,隔了數年,待他年紀稍長,貧道就起始傳他武藝。」
柯鎮惡道:「那小子一直不知自己的身世?」
丘處機道:「貧道也曾試過他幾次口風,見他貪戀富貴,不是性情中人,是以始終不曾點被。幾次教誨他為人立身之道,這小子只油腔滑調地對我敷衍。若不是和七位有約,貧道哪有這耐心跟他窮耗?本待讓他與郭家小世兄較藝之後,不論誰勝誰敗,咱們雙方和好,然後對那小子說明他身世,接他母親出來,擇地隱居。豈料楊兄弟尚在人世,而貧道和馬師哥兩人又著了奸人暗算,終究救不得楊兄弟夫婦的性命,唉!」
穆念慈聽到這裡,又掩面輕泣起來。
郭靖接著把怎樣在王府與楊鐵心相遇、夜見包惜弱等情由說了一遍。各人均道包惜弱雖失身於趙王,卻也只道親夫已死,寡婦再嫁,亦屬尋常,未可深責,到頭來殉夫盡義,甚是可敬,無不嗟嘆。
各人隨後商量中秋節比武之事。朱聰道:「但教全真七子聚會,咱們還擔心些什麼?」馬鈺道:「就怕他們多邀好手,到時咱們仍不免寡不敵眾。」丘處機道:「他們還能邀什麼好手?這世上好手當真便這麼多?」
馬鈺嘆道:「丘師弟,這些年來你雖武功大進,為本派放一異彩,但年輕時的豪邁之氣,總不能收斂……」丘處機介面笑道:「須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馬鈺微微一笑,道:「難道不是麼?剛才會到的那幾個人,武功實不在我們之下。要是他們再邀幾個差不多的高手來,煙雨樓之會,勝負尚未可知呢。」丘處機豪氣勃發,說道:「大師哥忒也多慮。難道全真派還能輸在這些賊子手裡?」馬鈺道:「世事殊難逆料。剛才不是柯大哥、朱二哥他們六俠來救,全真派數十年的名頭,可叫咱師兄弟三人斷送在這兒啦。」
柯鎮惡、朱聰等遜謝道:「對方使用鬼蜮伎倆,又何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