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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超風冷然道:「說話的可是陸乘風陸師弟?」陸莊主道:「正是兄弟,師姊別來無恙?」梅超風道:「說什麼別來無恙?我眼睛瞎了,你瞧不出來嗎?你玄風師哥也早給人害死了,這可稱了你心意麼?」陸乘風又驚又喜,驚的是黑風雙煞橫行天下,怎會栽在敵人手裡?喜的是強敵少了一人,而剩下的也雙目已盲,想到昔日桃花島同門學藝的情形,不禁嘆了口氣,說道:「害死陳師哥的對頭是誰?師姊可報了仇麼?」梅超風道:「我正在到處找尋他們。」陸乘風道:「小弟當得相助一臂之力,待報了本門怨仇之後,咱們再來清算你我的舊帳。」梅超風哼了一聲。
韓寶駒拍桌而起,大嚷:「梅超風,你的仇家就在這裡。」便要向梅超風撲去,全金髮急忙拉住。梅超風聞聲一呆,說道:「你……你……」
裘千仞給郭靖這掌打得痛徹心肺,這時才疼痛漸止,朗然說道:「說什麼報仇算帳,連自己師父給人害死了都不知道,還逞哪一門子的英雄好漢?」梅超風一翻手,抓住他手腕,喝道:「你說什麼?」裘千仞給她握得痛入骨髓,急叫:「快放手!」梅超風毫不理會,只喝道:「你說什麼?」裘千仞道:「桃花島主黃藥師給人害死了!」
陸乘風驚叫:「你這話可真?」裘千仞道:「為什麼不真?黃藥師是給王重陽門下全真七子圍攻而死的。」他此言一出,梅超風與陸乘風突然伏地放聲大哭。黃蓉咕咚一聲,連椅帶人仰天跌倒,暈了過去。眾人本不信黃藥師絕世武功,竟會遭人害死,但聽受全真七子圍攻,這才不由得不信。以馬鈺、丘處機、王處一眾人之能,合力對付,黃藥師多半難以抵擋。郭靖忙抱起黃蓉,連叫:「蓉兒,醒來!」見她臉色慘白,氣若遊絲,惶急大叫:「師父,師父,快救救她。」朱聰過來一探她鼻息,說道:「別怕,這只是一時悲痛過度,昏厥過去,死不了!」運力在她掌心「勞宮穴」揉了幾下。
黃蓉悠悠醒來,大哭叫道:「爹爹呢?爹爹,我要爹爹!」
陸乘風差愕異常,隨即省悟:「她如不是師父的女兒,怎會知道九花玉露丸?」他淚痕滿面,大聲哭叫:「小師妹,咱們去跟全真教的賊道們拚了。梅超風,你……你去也不去?你不去我就先跟你拚了!都……都是你不好,害死了恩師。」陸冠英見爹爹悲痛之下,語無倫次,忙扶住了他,勸道:「爹爹,你且莫悲傷,咱們從長計議。」陸乘風大聲哭道:「梅超風,你這賊婆娘害得我好苦。你不要臉偷漢,那也罷了,幹嗎要偷師父的《九陰真經》?師父一怒之下,將我們師兄弟三人一齊震斷腳骨,逐出桃花島,我只盼師父終肯回心轉意,憐我受你們兩個牽累,重行收歸師門。現今他老人家逝世,我只盼再能服侍他老人家,以報師恩,這就再無指望的了。」梅超風罵道:「我從前罵你沒志氣,此刻仍要罵你沒志氣。你三番四次邀人來跟我夫婦為難,逼得我夫婦無地容身,這才會在蒙古大漠遭難。眼下你不計議如何報復害師大仇,卻哭哭啼啼地跟我算舊帳。咱們找那七個賊道去啊,你走不動我揹你去。」一面說,一面不住哀哭。
黃蓉只是哭叫:「爹爹,我要爹爹!」
朱聰說道:「咱們先問問清楚。」走到裘千仞面前,在他身上拍了幾下灰土,說道:「小徒無知,多有冒犯,請前輩恕罪。」
裘千仞怒道:「我年老眼花,一個失手,這不算數,再來比過。」
朱聰輕拍他的肩膀,在他左手上握了一握,笑道:「前輩功夫高明得緊,也不必再比啦。」一笑歸座,左手拿了一隻酒杯,右手兩指捏住杯口,不住團團旋轉,突然右手平掌揮出,掌緣擊在杯口,託的一聲響,一個高約半寸的瓷圈飛將出去,落在桌面。他左手將酒杯放在桌上,只見杯口平平整整的矮了一截,所使手法竟和裘千仞適才一模一樣,眾人無不訝異。朱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