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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帶我來這裡，就是為了看這些因為戰爭而消失的生命？&rdo;杜荔陽見他在府中時還一副怒氣衝天的表情，此刻又變得悲憫。自己也不好對他發火，語氣變得柔和了許多，興許啊，是給嚇著的。

&ldo;我們生在王室，有許多事都身不由己，包括婚配之事，更是與國家命運相系……&rdo;

杜荔陽打斷道，&ldo;你也別說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是不是要說，假如我還一心想逃走，那很可能會引發戰爭，到時候也是這般屍橫遍野，遍地縞素？&rdo;

棄疾有些意外地看向她：&ldo;既然你知道，那為何又要一而再再而三想要逃走？&rdo;

杜荔陽冷笑一聲：&ldo;那你覺得兩國和平是一場婚姻能維繫的麼？&rdo;

棄疾一愣，繼而竟笑出聲來，&ldo;你可知楚國司馬是個什麼官職？&rdo;

&ldo;不知。&rdo;

棄疾道：&ldo;楚國司馬，掌握一國兵權，守護一國和平。當初王兄令我娶你，也非我本意，我也曾上書不可以楚之強壓鄢之弱，可王兄並不聽。鄢國羸弱，常在楚鄭之間徘徊。對於楚來說，鄢地卻是隔開與鄭直接衝突的緩衝之地，所以歷來便有楚王室娶鄢女之習，以維持楚鄢之交，王兄的鄢夫人，便是如是而來。&rdo;

&ldo;聽上去，楚王並非仁君。&rdo;

他並沒理會杜荔陽對楚王的評價，而是接著道：&ldo;若可選擇，我必以武力攻下鄢地，而非如此以聯姻維持關係。可每次戰爭後收拾戰場屍首時，總是心中愧疚。若無戰爭，便是安好。&rdo;

&ldo;那你今日帶我來這裡，就是為了告訴我，假如我逃走，日後便是這樣的景象？&rdo;杜荔陽望著他，道。

棄疾看著她，良久道：&ldo;這裡不適合聊天，我們先行離開吧。&rdo;

杜荔陽總算鬆口氣：&ldo;走，趕緊走！&rdo;

棄疾仍是拉著她的手，往栓馬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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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著馬又不知走了多久，杜荔陽看得出來，這並非是回城的路。

最後，在一處河邊停下。四下仍是冷清，鮮有人至。不過這裡的景色可比亂葬崗好很多了，有山有水，有花有鳥，空氣清新，再也不是那屍體的腐臭味了。

棄疾先下馬，又將杜荔陽抱下來。

&ldo;去河裡洗洗臉吧，洗去方才的屍味。&rdo;棄疾說著早已往水邊走去。

杜荔陽抬起袖子聞了聞，雖沒聞見什麼怪味，但一想到剛剛的場景，還是決定去洗一洗為好。她也走過去，蹲在他旁邊，捧起河水洗臉。這古代的河就是清澈，純天然無汙染，乾淨得再深都看得到底一般，是可以直接捧起來喝的真正礦泉水。

等洗完臉，整個人都覺神清氣爽起來。

杜荔陽抬袖揩水，無意瞥見棄疾正看著她，眼神定定的。

她心突突一跳：&ldo;你……你為何這樣看著我？&rdo;

棄疾笑起來，露出一排貝齒：&ldo;看來方才真是嚇著你了。&rdo;

杜荔陽面上一紅，有一種被恥笑的感覺，旋即起身離去。棄疾趕緊站起來追上去，攔住她，道：&ldo;別走，我有話要對你說。&rdo;

杜荔陽抬眼看看他：&ldo;你方才不是已經說了許多了麼？我懂了。&rdo;說完，繞開他繼續走。

棄疾拉住她衣袖：&ldo;別走。&rdo;

杜荔陽看他拉著自己不放，索性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