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頁(第1/3 頁)

棄疾嗓音有些沙啞：&ldo;知曉了。&rdo;

蔡從也不好再說什麼，默默離去。

雪落無聲，天邊灰濛的天色裡，風雲變幻無常，一會兒雲聚，一會兒霧散。

‐‐

這一日的雪雖不大，卻持續良久。天色漸漸暗下，郢都各處房舍的屋頂以及街道兩旁，都積了薄雪。司馬府內，桃夭緩緩走在長廊下，長廊頂昔日茂密的綠葉早已枯萎。

侍女竹拿著一件素色斗篷，一邊走著，一邊為桃夭披上：&ldo;侯女，咱們還是回府吧，公子今日怕也不會回來。&rdo;

桃夭最近眼圈總是紅紅，嬌咳兩聲：&ldo;不，今日就等晚一些，明日我便不得出門了。&rdo;

侍女楠好奇問：&ldo;為何明日不得出門？&rdo;

侍女竹戳她一記腦門兒：&ldo;不懂莫要亂問！哪有嫁妝嫁衣都抬進府上了，新婦還亂跑的道理？&rdo;

侍女楠揉揉腦門兒上的一處紅印：&ldo;哦，如此啊，那楠願同侯女在此等候，等一夜也無妨的。&rdo;

侍女竹恨她一眼：&ldo;楠！&rdo;

侍女楠覺得自己沒有哪裡說得不妥的，不過見侍女竹那樣看她，也就委屈地閉了嘴。

侍女竹向桃夭笑道：&ldo;侯女，興許公子他實在太忙，他肯定還不知道你要和親的事，他若是知道，必定會回來看你的，沒準還會阻止，他一向最疼侯女的。&rdo;

桃夭扶著長廊上的柱子：&ldo;阻止？我父親兩朝元老，且戰功赫赫，作為父親都沒能阻止得了女兒的和親，何況是表哥，況且陛下一直為難表哥，哪裡會聽他的。&rdo;

兩個侍女聽她語氣越發悲涼，都沉默下來。

過一會兒，侍女楠還是憋不住，她本意其實是想安慰她們侯女：&ldo;侯女，其實也不用傷心，你想啊，沒準鄢國那位與侯女和親的公子止，比公子還要好看呢！&rdo;

侍女竹道：&ldo;好看不好看有何用？&rdo;

&ldo;怎麼沒用？好看了每日對著他自然賞心悅目，若是那個公子止是個醜八怪，那侯女不就太可憐了。&rdo;侍女楠說著，又替桃夭擔心起來，眼淚珠珠都快掉下。

侍女竹氣道：&ldo;你這丫頭，幹嘛非要惹侯女，侯女原本好好的。&rdo;

桃夭早偷偷地擦起了淚。

侍女楠見狀，忙道：&ldo;侯女不必擔心，楠會保護侯女的，明日我便去問衛將軍，那公子止長得何種模樣，若是太醜，侯女，你就在半路逃走便是，楠幫你。&rdo;

侍女竹無奈搖搖頭：&ldo;豈是那麼好逃的？不過明日去問問衛將軍這主意倒是不錯。&rdo;

正說著，忽聽得有人喚道：&ldo;表妹。&rdo;

桃夭知道是誰來了，忙將淚痕偷抹淨，笑對來人：&ldo;表哥，你回來了。&rdo;

棄疾走近：&ldo;你們兩個暫且退下，我與侯女有話要說。&rdo;

侍女竹和侍女楠行禮退去。

&ldo;表妹。&rdo;棄疾這一聲喚得有些沉重。

桃夭望著他，院中陸陸續續點起的燎火將他的臉鑲上了金邊：&ldo;表哥，怎的憔悴成這樣了？&rdo;說著，眼裡擒了淚，申手去撫摸他消瘦了不止一圈的臉頰。

這一次，棄疾並沒躲開，任由她那雙纖纖玉手帶著溫柔的溫度輕撫過他的肌膚。

&ldo;表哥，是不是公主她還是沒有半點音信？&rdo;

棄疾點頭，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