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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珩擰眉打斷，沿著貨攤追蹤。須臾，穿過一大街兩小巷，來到一處隱蔽而繁榮的朱門大樓‐‐玄機館。他們眼睜睜目睹袁灝簇擁大幫隨侍，走了進去。

姜珩遲疑的站在三丈之外，面龐複雜：&ldo;要寸步不離的跟進去嗎，他大概不會把血參轉放到這種人來人往的地方。不然等他出來，跟他回家。&rdo;

裴言昭卻徐徐前往，道：&ldo;等？這是絕妙機會，我想他來此處都來不及。&rdo;

&ldo;為何。&rdo;

&ldo;袁灝好大喜功，還喜炫耀。得兩個粉頭小酒一灌，他還不吐真言？&rdo;

姜珩明瞭，撫了撫髮鬢，嗓音控粗：&ldo;那走吧。&rdo;

&ldo;等一下。我覺得不太好。&rdo;

裴言昭濃眉擠成一團，似乎在凝思重中之重的事情。姜珩心跟著提起：&ldo;又怎麼。&rdo;

裴言昭斜覷她：&ldo;帶新婚妻子來這種地方，我會不會遭天打雷劈。&rdo;

姜珩眉頭舒展開，雲淡風輕答：&ldo;沒關係，我不在意。&rdo;率先搶步入裡。

裴言昭在原地滯愣半晌，咬牙追上：&ldo;你什麼意思，是不在意來這種地方，還是不在意我被天打雷劈。&rdo;

玄機館大廳繁華依舊，眾多喜好歌詞詩賦者群聚，不區男女，不分貧賤，賞歌奏樂，撇開樓上的正經生意不談，每每走進來，均沐風雅。此外，這裡還因保密性強受官員追捧，南來北往客人談論的小道訊息雖多，朝廷樞密實則極少，另探到，那就不屬於北院女的範疇了。保密更廣的作用在於，不讓客官家人找上門來，撈住把柄，砸了生意。

是以在裴言昭靠近櫃檯時，老闆娘面上笑靨如花，手下不動聲色將客簿蓋上。

&ldo;裴都督，什麼風把您吹來了。您升了都督後還沒光顧過我們店吶，有了嬌妻就看不上我們這的姑娘了嗎。您身邊這位小兄弟是誰，有點面熟呀。&rdo;

裴言昭勾勾手指，直言：&ldo;錄簿拿來。&rdo;

老鴇微怔，乾笑：&ldo;都督是怎的了，突然想看這玩意幹啥。您也知道我們這行規矩，不能透露客戶資訊。&rdo;

&ldo;我想看？我是不得不看，&rdo;裴言昭神情凝肅：&ldo;女真部遭襲回蒙古後，對大炎懷恨在心，培養了一批刺客潛入燕京，準備拿幾位大官開刀。皇上怕鬧得人心惶惶，亦怕訊息不牢靠，傳出風雨，惹兩邦再生罅隙，特叫我來暗訪。你這要是不經意變成屠宰場，生意還做得下去？&rdo;

姜珩聽他在那口若懸河，嘴角抽搐不停，將目光轉向別處，分散注意力，免被老鴇瞧出端倪。

&ldo;哎呀！&rdo;老闆娘聽了吃驚萬分，尖叫後及捂嘴巴，身軟趴在櫃檯上，&ldo;都督救我們啊，雖然您沒睡過我們這的姑娘，談不上一夜夫妻百夜恩，您，您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rdo;

因為裴言昭向來來這隻跟官員談事，談完就走，從不跟她這裡的哪個姑娘有過沾染，老鴇一時不知該抬出誰來攀交情，只得這樣說。

裴言昭深沉的嗯了聲，伸手：&ldo;錄簿。&rdo;

老闆娘二話不說，將厚厚一本奉上：&ldo;您儘管看，把殺千刀的刺客抓出來！&rdo;

裴言昭松鬆散散翻看幾頁，心中有數，牽起姜珩的手：&ldo;走。&rdo;

不多時，他們繞到了大樓的□□院。見裴言昭仰視打量，躍躍欲試模樣，姜珩揣測他又要走旁門左道。這也無可厚非，能騙得錄簿一觀已實屬難得，再明目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