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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良是文官吏目，見狀勸諫：&ldo;謝家也好，姜家也罷，暫時都不關侯爺的事。竇大人近來對您忌憚頗深，您卻還跟姜小姐……藕斷絲連，這豈不是公然忤逆竇大人。&rdo;

第12章

&ldo;藕斷絲連？&rdo;裴言昭失笑。

蘇良直言不諱：&ldo;是。不然，您為何暗地裡，三番兩次助姜家人解圍，忤逆竇邯行事。&rdo;這裡無他人，蘇良直呼了對方名諱。

裴言昭正色解釋：&ldo;你以為竇邯對付姜家，是為了試探我一個區區百戶？謝家滅族後，能扶持太子之一，便有姜家在列。而我助姜家，又豈僅僅為了一個女子，不知輕重的在竇邯面前露出破綻。&rdo;

武將徐騫直瞪眼：&ldo;這竇邯要把所有人趕盡殺絕嗎，姜家是謝家的姨妹家，這關係扯得太遠了吧。&rdo;

蘇良盡將同袍徐騫視作耍刀弄劍的粗俗武夫，這話他倒贊同：&ldo;且跟謝家有關係的僅一個姜夫人。姜夫人性情淡雅，不見得會勸丈夫扶持太子。&rdo;

裴言昭：&ldo;但姜世洵是位言官，而且是正直不阿、不懼權貴的言官。日後若大統有變，他必定會諫言阻止，到時候，他不站黨，也等於站了黨。&rdo;

蘇良猶如醍醐灌頂，拜服：&ldo;是我以褊狹之心度大人心腹。不過，大人以自身為代價，舉止是否妥當？&rdo;

裴言昭冷笑：&ldo;不是我要以自身為代價，是竇邯要一個替死鬼，即便不為了姜家，各種事情也會找上我。&rdo;

蘇良嘆了聲：&ldo;這回又讓老夫人受到驚嚇，居然進了詔獄那種地方。大人可需要我去備些珠寶佳釀，給竇邯送去，免得他再找麻煩。即便不能一勞永逸，也可暫時消停一會。&rdo;

徐騫乾瞪眼：&ldo;好好的美酒，竟要灌進那狗肚子裡，浪費。&rdo;

裴言昭哈哈一笑：&ldo;說得對，不浪費。&rdo;

蘇良看他們主僕一唱一和，嘆息：&ldo;不能意氣用事。&rdo;

&ldo;送酒肉，就是百斤，也填不飽竇邯的肚子。我想往上爬，只能給他最想要的。要想不鬧事，也簡單，竇邯行事張狂，六部中想收拾他的人多得很，給他找點事做，就不會只盯著我了。&rdo;裴言昭冷厲道。

蘇良又欣又愁：&ldo;可惜大人雄心壯志，屈居於竇邯之下。竇家在朝如日中天，犬牙遍佈。真是路漫漫其修遠兮。&rdo;

裴言昭俯瞰全山，眼波似煙波浩渺，不以為然：&ldo;竇邯多疑，剛愎自用，視手下為草芥。看似力量龐大，實際人心不齊，不過懼於他威勢，且無相對應的人攀附自保。&rdo;

裴言昭遠觀一群人跪在了無名墳塋面前，久久不離，他卻是要下山了。

&ldo;唉。&rdo;

正轉身的裴言昭聞聽，豎耳：&ldo;還不走？嘆何氣。&rdo;

蘇良聽得越多，越感慨：&ldo;姜家人尚可在墳前垂淚訴苦，大人卻&rdo;

&ldo;堂堂男兒，四肢俱全，哭有何用。走吧。&rdo;

裴言昭不以為意，邁步先行。

這兩日，姜家舉家商量著要去一趟晉城，包括姜世洵一家在內，說起來是樁不期而遇的巧合。遇在晉江府當值通判的大堂哥姜墨的生辰，紀氏、婁氏婆媳想去探望，紀氏跟丈夫聚少離多，不過他們有個十一歲的兒子，對分居之事也就不看得很重。起先紀氏是在晉城跟丈夫生活的，但受不了那的魚龍混雜，近一年搬回了燕京暫居。姜墨也對家裡揚言，儘快建功立業，調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