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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燈花燃盡,中日偏西。裴言昭忽覺時間倥傯,眨眼便過去了一個時辰。
不經意記起喬伯說的話,哂笑搖頭。每次跟個對他苦大仇深的丫頭待一塊,他反覺輕鬆暢意,怪事。
&ldo;起了,我送你回家。坐轎往你家□□進去,把這身衣裝偷偷換了,下回不許再來,聽到沒?&rdo;裴言昭架起她一條胳膊攙著。
姜珩腳步虛浮,方向不辯,還不忘反駁:&ldo;該來,還是要來。&rdo;
裴言昭扶她走過長廊,也是往後院方向離開:&ldo;還來?你圖什麼,喝得醉醺醺的能辦什麼事,差點被群女人欺負,你真是……我說不準就不準來。&rdo;
姜珩瞄他一眼,心道,我下回偷偷來你也不知道。
她滿臉的不從寫在臉上,裴言昭氣笑:&ldo;倔丫頭。&rdo;
至樓下後院門戶,裴言昭親手送她上了轎,吩咐手下蘇良跟隨,到了姜府後去前門,找姜珩的侍婢去後門接應。蘇良照做,果然順利,看著姜小姐被丫鬟扶進府內,他方離開。
姜珩回去後大被蒙頭,彷彿睡在水深火熱裡。
但這一趟,她不虛此行。
在宮宴上她就隱約察覺,竇邯跟人酬酢間,極力舉薦四皇子跟人攀談,排揎太子。也許他們,真的起了爭奪皇儲之心。戰場上,不該死的都死得蹊蹺,周邢臺因為是竇邯的義子,活了下來。只要跟竇家一黨的,都活了下來。
姜珩緊緊攥住被角,冷汗灌身,迷濛中被丫鬟揙弄,換了好幾套絹衣。
&ldo;小姐,小姐啊……&rdo;
姜珩不知沉睡了多久,掀開被子時,被窗外灼烈的日光刺到。
她適應了一會,睜開眼睛,喉嚨幹啞:&ldo;發生了什麼事。&rdo;
青黛跪在床榻邊,喜極而泣:&ldo;小姐你醒了,把我和蟬衣嚇死了,您跟誰去喝酒了,喝得不省人事的回來。這都第二天早上了。&rdo;
姜珩趿鞋穿衣,叫她們給梳發:&ldo;昨日我娘來看過我?她有怪罪我嗎。&rdo;
蟬衣:&ldo;夫人沒來過。&rdo;
姜珩疑惑:&ldo;早上也沒來過?&rdo;
蟬衣欲言又止:&ldo;夫人在花廳見客,好似在談給三爺納側房的事情。夫人沒心思來看您吧。&rdo;
姜珩還想待會見到娘,請求去南方走一趟,尋尋周邢臺的蹤跡。
聞言立即先將這事拋諸腦後了,快步出屋前往花廳。
薑母被十幾年被獨寵,養得驕矜性子,怎麼受得了這種事。
花廳裡,香不點,茶不奉,戚氏破罐破摔的跟人乾坐著,一點好臉色不給,眼眶微紅。
她沒想到,來說媒拉縴的是竇氏一家。前個兒還在宮裡跟她拉家常,原是為了探口風。
竇邯妻子崔氏,見戚氏是個老實性子,便直戳她痛腳:&ldo;問柳,你也別難過,這是咱們女人都要經歷的事情。你享了十幾年的福,夠了,夫妻那點事兒也不新鮮了,幹嘛死佔著不放呢。&rdo;
戚氏冷嗤:&ldo;您跟竇尚書不新鮮了,別套在我們夫妻身上。&rdo;
&ldo;你說什麼?我好歹算你長輩!&rdo;崔氏暴跳起來。
二兒媳蒲苗鳳按住她:&ldo;娘,有話好好說。既然姜嫂子不願,我們還是……&rdo;
&ldo;你閉嘴,沒用的東西。事兒還沒談起來你就扯我後腿。&rdo;崔氏掐了媳婦一記。
蒲氏吃痛鬆手,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