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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開庭「嗯」了一聲,也沒有怎麼說話。
夏平生轉過頭來望了望他,道:「你十五歲那年,差點死在這裡,是我把你從這廢墟之下找了上來……」
燕開庭望向夏平生,不知道他究竟想要自己的什麼回答?感謝?那可是遲了六年。
「夏師……」
夏平生看著燕開庭一副不明就裡的樣子,重重地嘆了口氣,道:「算了,也不說這些。這次渭青設局,應不是針對你,而是針對付家那小子,他身份特殊,不是玉京這小地方能容,本來也不至於波及普通人。不過本來付家那小子兒時就與你親近,你為他做這些也是情理之中,只不過,不要真把小命搭進去了……」
說完,夏平生直直盯著燕開庭。
燕開庭隱約有些明白夏平生的意思了,這裡承載著未曾謀面的母親對他的期望和希冀,當為親長,愛惜此身。他立時又老實幾分,點頭道:「知道了。」
說完,只見一瓶周身泛著隱隱玄光的玉瓶飄向了自己,燕開庭伸出手接了過來,玉瓶裡,盛著半壺清澈瓊漿,散發著沁人心脾的味道。
「喝了這個,內臟之處的細微損傷應該就能修復完好,至於你磨損了的元神……」夏平生從懷裡掏出一個精緻小巧的圓珠出來,道:「次日沐浴,將此珠放入水中,待其溶於水後,泡上個半日,然後睡上一覺,便可痊癒。」
說完,便將珠子扔給了燕開庭,燕開庭一把接住。
「謝謝夏師。」燕開庭恭敬地向夏平生行了個禮。
「回去吃點東西再休息吧,記得把瓶內的東西喝完。」說完,夏平生就像湮沒在了夜色之中一般,倏忽不見了蹤影。
一手拿著珠子,一手端著瓊漿,燕開庭站在廢墟旁,暗自出神了許久,直到夜晚的風漸涼,吹的他有些冷了起來,才抽回思緒,向自己院子裡走了回去。
回到自己廂房中時,方才叫他起床的侍女已經為他準備好了吃食,他堪堪用了一點,便覺得肚子已經飽了,再喝下夏平生給他的瓊漿,便躺在床上昏昏睡去,竟是一夜無夢。
翌日再次醒來時,燕開庭便覺得神清氣爽不少,叫來了下人為自己準備上一盆熱水,他準備按照夏平生所說的方法給自己修復一下元神。
他從懷裡掏出那顆珠子來,昨日夜裡沒有好好觀察一番,今日看著這珠子,竟覺得一陣好奇。
珠子約莫有一顆普通串珠一般大小,通體墨綠色猶如翡翠一般,遠遠看起來也並沒有什麼不同,只是近看其內裡,便發現珠子裡面銀綠色液體緩緩流轉,泛著一種奇異的黛色光芒,燕開庭拿起珠子湊在鼻子間聞了一下,頓時一股奇異的芬芳竄入鼻尖。
讓燕開庭突然想到竹林間的清泉,在月色下緩緩流淌,泉邊的一叢藍色小花兒,散發著的幽幽暗香。
待僕役預備好熱水之後,燕開庭脫了衣裳,發現自己身上當真滿是傷痕,卻因為太過疲累,全然沒有感覺到了。
走到半人高的浴盆前,燕開庭將那枚珠子扔進了水中。
珠子落入水中的那一刻,就像是一滴油落在熱水之上一般,呈圓環型迅速散開來,然而與漂浮在水面上的油花不同的是,那珠子化開之後,漂浮在水面上片刻,便緩緩下沉,不到一會兒,整盆水都變成了一汪綠水,其間還有點點極細微的銀色顆粒,閃爍著光芒。
燕開庭伸出腳,邁了進去。然後整個人便坐在浴盆當中,讓身子都浸在那綠水之中。
他只覺得一股暖意將自己完全包裹,但這暖意並不是水溫帶來的暖意,而是能夠深入到他最深的心間,安撫著他,慰藉著他心靈的一種溫暖,就像一隻來自母親的手,以一種極致的溫柔撫摸著他。
不知不覺,燕開庭仿若是進入了一種徹底的寧靜當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