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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河之上,站在船舷上的沈伯嚴和探虛真人望著那團積雲,沈伯嚴眉頭緊皺,而探虛真人則是深深嘆息了一聲,轉身便向廂房內走去。
「罷了,罷了!」探虛真人揮了揮衣袖,也不再回頭。
燕府雪域院內,夏平生手中的一杯茶盞,咣當一聲,掉落在地上。他走出木屋外,站定在雪原之中,朝著天空望了一望,微微嘆息了一聲。
該來的總歸是來了,他苦笑幾分,整個人便是沖天而起,向那團積雲衝去,直到深深扎入到積雲之中。
而在眾人眼裡,只是一點耀眼白光,以不可匹敵之勢,從燕府內高高升起,沖向了積雲之中。
「夏師……」燕開庭嘴裡喃喃道。觀察積雲片刻,付明軒就對他說,可能是仙君蒞臨於此。
「仙君……仙君……」就在燕開庭還不敢相信這個事實時,就只見夏師從府內高高升起,直奔蒼穹。
蒼穹之上,一襲白衣,閃耀著旭日之光華的厭離君緩緩睜開了眼睛,在他身下的那層積雲,出現了一陣又一陣的波動,砰地一聲,從下方緩緩升起一道身影來。
素衣,白髮,這些年來一直惦記的那雙眸子,就這樣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師兄……」厭離君望向夏平生,淡如水的眸子裡現出一縷說不清道不明的神色來。
夏平生靜靜地看著他,看向這位天地間的君者,眼神溫柔,蕩漾著久違的暖意。
「你的頭髮白了……」厭離君輕聲說,一道清風將夏平生的一縷白髮輕輕扶起,好似一雙溫柔至極的手,輕輕撫摸著。
「年紀大了,也是必然。」夏平生微微垂下眼眸,細細感受著那道溫柔和風。「可你依舊沒變,還是那樣年輕……」
「那又如何呢?身為君者,外部時間就像停止了一般,不再帶走我的容顏,可是內裡,卻在瘋狂流失……師兄,我也老了……」厭離君似是苦笑一般,一隻手輕輕捂住了胸口。
「計玉去世了……」夏平生緩道。
「我從不關心她……」厭離君迎上了夏平生的眼睛,道:「雖說我們一行四人,可對我來說,只有兩人。」
夏平生微微一笑,笑容之間多了些懷舊,多了幾分苦澀,只聽他道:「我也是……」
厭離君神情一怔,就知道夏平生所說的另一人並不是自己,而自己心中的另一人,卻始終是他。這麼些年了,他似乎一直耿耿於懷。
「我恨她,她帶走了你。」厭離君淡淡道,垂下眼眸,神情溫柔至極。
夏平生搖了搖頭,嘆息一聲,道:「你又何必糾結呢?若沒有計玉,我也一樣會選擇離開。」
「為什麼!」厭離君忽地站立起來,化為一道虛影便站在了夏平生的面前,兩人間的距離,也不過咫尺而已。方才還是神淡如水的厭離君,此時臉上微微慍怒,直直盯著夏平生。
「厭離……你還不明白嗎?」夏平生直直迎上了他的目光。「你的劫是我,我又如何能在你身邊,繼續待下去?」
厭離君道:「若是因為你的離去,我放可有長進,那麼我寧願永遠留在原地。」
一字一句,字字鏗鏘,厭離君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堅毅,只聽他隨之而來渾厚的聲音響徹雲霄,道:「師兄,跟我回去吧……」
「跟我回去吧……」這句話,厭離君這些年來,最為期盼想要說的這句話,就是「跟我回去吧……」
夏平生恍若宣判一般,堅決地搖了搖頭,「不回。」
「不回……」厭離君的神色頓時冷了下來,身影疏忽移動到百尺之外。「師兄不回麼?那厭離便親自帶你回!」
說完,頓時積雲洶湧地翻滾起來,猶如滔天之勢,將兩人裹挾其中。在城中的人眼裡,此時的積雲好似一團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