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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師妹啊……」夏平生喃喃道,雪一般的髮絲繚繞著千百愁緒,隨著他的氣息漸趨無力。
「師兄!」厭離君如光一般,飛向直直往下墜落的夏平生,就像接住一片羽毛一般,抱住了夏平生。
「為什麼……為什麼……」厭離君抱著夏平生緩緩下降,直到穿透雲層,立定於半空之中。
「厭離啊……」夏平生的臉色前所未有的蒼白,他感受到自己的內在已經是一團混亂,整個人變得輕飄飄的,眼前厭離君的面龐,都模糊起來。
「不要恨師兄……你的執念,終將要由我化解……」
「師兄……」
「這……這是師兄的宿命……」
兩行清淚順著厭離君的雙眼低落在夏平生蒼白的臉上,夏平生笑了一笑,仿似解脫一般,雙手緩緩垂下,整個人都軟了下來,神態安詳地躺在了厭離君的懷裡。
「師兄……」厭離君望著夏平生,突然大笑起來:「雨時啊,雨時!枉我厭離如此心繫與你,你卻如此狠待我!」
笑著笑著,聲音卻如撕裂一般,極端的憂傷充斥著天地,化做一場瓢潑大雨,似要洗淨這世間所有的悲喜!
撲通一聲,目睹了夏平生死去的這一幕,燕開庭瞬間掉落在地,就連一旁的付明軒也沒能及時挽住他,生生將地上砸了一個大坑!
「夏師……夏師……」燕開庭頓感渾身無力,也不覺得絲毫疼痛,此時他的心在極端的悲傷之間已經完全麻木,他只看見夏師的面龐在自己眼前疏忽來又疏忽去,一行行熱淚從眼中滲出。
畫舫廂房內,探虛真人驀地一驚,衝出廂房,一躍升空,站在了厭離君與夏平生旁邊。
「雨時……」看著厭離君懷中神色安詳,仿若解脫了一般的夏雨時,淚水便直直湧向他那雙渾濁的眼睛。
結束了,全部結束了,漫長的等待,漫長的追尋!全部都結束了!
「厭離……」不知道有多少年,探虛真人未曾這樣叫過厭離君。只是看著厭離君此時懷抱著夏雨時的模樣,彷彿又回到了那麼多年前,是如此的久遠啊,久遠的快要讓人忘記我們本身的模樣啊。
「這是雨時的意思,他用他的走,換取了你的完滿。」探虛何嘗不知道呢?夏雨時一心求死的目的,這種秘辛中的秘辛,整個世間也不過他們四人知道而已。
「可是……」厭離君緩緩抬起頭,眼神之中又向兒時那般無助,閃爍著淚花,對著探虛真人道:「可是師兄他……又何曾考慮過我的心意……」
探虛真人長嘆一聲,道:「就如你當初與我說的一般,他……有他的選擇。雨時從來,都不會聽任何人的……」
厭離君緩緩站起身來,他只覺得懷抱中的夏平生猶若一片羽毛一般,是那樣輕飄飄的,一步一步,猶如走在平地上,厭離君就這樣抱著夏平生走向了遠方的虛空之中,沒人知道他們走向了哪裡,只是此時的厭離君的背影,是那樣的落寞與悲傷……
探虛真人望著兩人消失的方向,又是一陣長嘆。他是君位,卻亦有凡心,只是隨著這牽動凡心的人的消逝,那麼這凡心,還有什麼存在的依憑呢?
而地上的燕開庭,卻是無法面對這一幕,他將頭埋進了灰塵之中,仿若風雨中唯一可以遮風擋雨的大樹就此被人砍伐了一般,燕開庭只覺得體內真氣湧動,噗的一聲,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
「庭哥兒!」付明軒抱起燕開庭,就開始給他運氣。燕開庭只覺得自己的眼淚嘩啦啦地掉著,卻是哭不出一點聲響。
原來悲傷到極致,竟是如此感覺。
隨著這場戰鬥的結束,雲層漸散,玉京城內不斷湧動的空間通道似乎變得穩定起來,並且以一種詭異的軌跡朝著同一個方向移動著,最後,令人意外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