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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素衣女子長劍一指,那沸騰蒸汽迅速在劍尖匯聚成一團白光,嗖的一下就向白秋亭飛去。
這團白光,明顯可以帶動周邊空氣的流動,白秋亭只感到迎來而來的空氣越來越熱,甚至是滾燙,也不知為何,自己的意識突然被四周水簾牽扯,整個人的動作就滯緩了起來。
眼看避無可避,白秋亭心念一轉,伸手便從腰間芥子袋中掏出一個環形法器,然後口裡疾速念出一串咒語,本來只有手鐲大小的圓環頓時膨脹到水缸一般大小,圓環之間光芒呈漩渦式流轉,透過圓環看過去,各種景物悉數扭曲在一起。
轟!
一陣沉悶低音響起,只見那圓環猶如一張巨口,將素衣女子的白光生生吞了進去!
就當那女子正驚訝之時,白秋亭從圓環之後忽然現出,綺月風涼就是幾揮,幾道劍光便如箭般飛向素衣女子。
素衣女子忽的一愣,沒想到白秋亭的速度竟是這樣之快,砰地一聲從空中落下,隨後便是幾個翻滾躲在了十幾丈開外。
白秋亭哪裡會給女子機會,整個人如箭般飛出,片刻之後已然停立在女子面前,長劍將落,竟是對準了女子脖頸!
素衣女子一聲驚叫,迅速從頭上拔出一根玉簪下來,重重朝地上一扔,隨著一聲巨響,便冒出一股刺鼻辣眼的煙霧來。
白秋亭最是厭惡這種氣味,迅速止身朝後退了幾步,帶到煙霧散開時,素衣女子已然不見。
頓時,四周水簾砰的一下倏忽消失,看來是隨著女子的逃跑,布陣之人也收了意識。
暮色的陽光瞬間就鋪灑在了葉塘園,只是此時的葉塘園彷彿經歷了一場劫難一般,碎石滿地,煙塵瀰漫。
白秋亭走到那女子消失之地,蹲下身來,撿起一小塊玉石碎片,那是素衣女子玉簪的殘餘之物。
陽光下,這玉簪碎片透著夕陽之光,仔細看去,一道符文的殘餘部分,透過夕陽清晰可見。
「元會門!」
白秋亭站了起來,望向西天。
就在這一刻,夕陽完全沉入地平線,夜色,如洶湧的潮水一般,瞬間席捲了整個天空。
夜色之下,一輛馬車從塗府內駛出,朝城西黑水河畔駛去。
黑水河上,畫舫廂房,沈伯嚴負手而立,望著粼粼河水,緊皺眉頭,在他的身後,端坐著一名白衣長須老者,正端著一杯清茶,細細品著。
這長須老者看起來已是古稀之年,滿頭銀白,臉上雖是溝壑縱橫,但不顯滄桑,一雙凹陷的眼睛仍透著矍鑠光芒,望著沈伯嚴的背影,面含慈父一般的微笑。
「前幾日飛刀會的事情,我已交代人處理好了,聽說那掌門的小弟子還在你的手裡?」
放下茶盞,白須老人緩緩道。
「小玲瓏是一把好刀。」
沈伯嚴轉過身來,望向白須老者,道:「不知師伯還記得我十五歲的那次遊歷麼?」
白須老者手撫長須,緩緩點頭。
「那時,萃英山中滿是山賊,四處行兇作惡,殺害無辜,我去的時候,竟見他們屠殺了山腳之下的整個村莊。」
沈伯嚴彷彿是自言自語一般,道:「在死人堆裡,我發現還有一個襁褓中的女嬰存著一口氣,便將她抱了出來,帶著她殺入了萃英山,叫她看著我是如何幫她的家人報仇雪恨。」
「那一日,我殺了一百零八人,滿身是血,也是那一日,我成功邁入了上師境。」
「回來的途中,經過飛刀會總部,我遇見了飛刀會前掌門,並將女嬰託付於他。沒想到,一晃便是十二年。」
那老者微微嘆了一聲,沒有說話。
「十二年後,我從死人堆裡救出來的人,竟然要取我性命,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