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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不是借錢就是打著親情牌來借錢,每次都說沒問題,很有把握,事實證明他根本沒繼承到他爸做生意的天分。
也可能是還沒學到什麼蔣家就敗了……
這天管家給傳了兩回話,他舅都沒見人,舅老爺想著讓他吃點苦頭總該清醒一點。結果沒兩天就接到噩耗,蔣仲澤被催債的催得太急,他還不上,拿命填了。
聽說是走投無路自殺的,舅老爺心有存疑,他覺得這個能折騰的外甥不是會自我了斷的人。
雖然存疑,他沒去深究,當天晚上坐在床沿邊還感覺鬆了口氣。也就是想起數年以前英姿勃勃意氣風發的外甥心裡有些恍惚。
那時蔣家真是望門富戶,過著誰看了都羨慕的奢侈生活,哪怕到今天,舅老爺還是不敢相信,他們怎麼就把日子過成這樣了?
妹妹說是因為錢雪。
外甥說是因為鬱夏。
總之就是招惹錯了兩個女人……
這幾年的經歷像大夢一場,好像夢醒了又能回到原點。
還不止舅老爺這麼想,蔣仲澤同樣是這麼想的,這樣的日子他再也過不下去了,他很累,想睡一覺,認為睡醒就能回到從前。
假如真能回到五年……甚至七八年前,他絕對不會去百樂門,不會去認識夜鶯,不會和那個邪門的女人較勁,也不會同錢雪訂婚,更不會寄希望於背靠他爸過瀟灑日子。
誰都可能坑他害他拖累他,給他個機會,鐵定好好學習生意場上那套,在他爸迷上女人和大/煙之前架空他,把大權掌握在自己手裡。
蔣仲澤後悔啊,想想從前的大少爺生活就後悔,還曾經以為蔣家鉅富能讓他瀟灑過一生,回頭再看,錯得離譜。
前去安樂鄉之前,蔣仲澤想了很多,他吸取了這些年得到的所有教訓,羅列出一大串的切記和不能,反覆提醒自己,然後閉上雙眼,結束了宛如戲劇一般精彩的半生。
第68章 民國那個反派媽
鬱海站在輪船的甲板上,眺望的祖國的方向,還有一天,再一天船就能抵達港口,他結束了為期數年的留洋生涯,馬上就能回家了。
從買到船票起,到登船到航行這一路,他看似波瀾不驚,實則心潮澎湃。
已經忍耐太久,就快壓不住對家的思念……
在他眺望的方向,在海的那頭,有他摯愛的一方土地,有和睦的家人,以及最重要的溫柔睿智的母親。
從知事那天起,鬱海就知道自己和別人不同,他住在外祖父家,同母親生活在一起,和他吃了十多年醋他叫爸爸的這個人其實是繼父。說繼父也不準確,他是母親深愛的人,雖然兩人至今也沒成親。
在他六七歲的時候,興許看出他好奇,母親環抱著他,摸著他頭頂柔軟的短毛問過,問他是不是想知道親生父親的事。那是知事以來,他第一次從母親嘴裡聽到&ldo;親生父親&rdo;這個詞,他還記得自己的回答:&ldo;是的,娘我想知道。&rdo;
猶記當時母親低垂著頭,看了他好一會兒,那白皙纖長又帶點薄繭的指腹輕輕勾勒他的眉眼。
他喜歡母親全神貫注看著自己的模樣,那眼神非常溫柔,他就像是被順毛的奶貓,渾身通泰,舒服得想喵喵叫。
那時候鬱海還不會這麼多形容,他站在單座的沙發椅前,看著坐下還比自己高一點點的母親,問出了心底一直以來的疑惑。
親生父親是誰呢?
他是怎樣的人?
是很英俊很強壯能保護母親的英雄嗎?
為什麼從來沒見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