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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知道了，我才沒那麼大嘴巴。&rdo;

&ldo;還有，少跟耿思琪接觸，我總覺得她跟你玩，是有什麼目的。&rdo;

&ldo;你這點到跟學微姐說的一致，不過她說這話的時候，還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rdo;

早上天矇矇亮，空氣裡還有霧氣，王曉冰等在路邊，遠遠便看見了章學容，後頭跟著章學程，兩人從霧氣中走來，越走越近，直到面前。

&ldo;回去替我跟叔叔問好，這次不能去了，你們兩個多盡心，曉冰，替我照顧好容容，她要做什麼，不想做什麼，別難為她。&rdo;

章學程拍拍王曉冰的肩膀，就像臨出行前擔心的父親，細心囑咐每一個細節。

&ldo;哥，你快回去吧，不用擔心我。&rdo;

她這一聲哥，叫的兩個人都是心神一動，別有心思。

王曉冰沒敢答應，知道這個時候說這些事都有些膈應人，總歸是自己父親的不是，她要認要不認，都是能理解。

一路上兩個人沒再說什麼，章學容突然有種近鄉情更怯的感覺，玻璃外面的景色一晃而過，好像下一刻就要到那個從小生長的地方，等了許久，卻發現一切又是從頭開始。

&ldo;現在什麼情況了，去過b市了嗎?&rdo;

&ldo;去過了，醫生說，儘量延遲，現在還沒有壓迫腰椎，等過些日子，腰椎上面可能會長滿癌細胞，到時候，下肢有可能癱瘓，我媽知道，王校長自己還不知情。&rdo;

&ldo;這麼嚴重，為什麼不留在b市。&rdo;

病痛是件很殘忍的事情，讓你無能為力，眼睜睜看著一個人慢慢枯瘦，死去。

&ldo;沒必要了。&rdo;

淺淺的一句話，王曉冰下巴上冒了青渣，略微有些滄桑，他嘆了口氣，似乎早已經做好心理準備。

還是那個院子只是周圍建起很多高樓，原本寬敞的後院壓縮成了一小點，自己原來住的地方，早已經被夷為平地，現在是綠化帶。

&ldo;進來吧。&rdo;王曉冰推開院門，抬頭便看見王校長坐在那裡，閉著眼睛曬太陽，一個月沒見，他又瘦了，兩腮深深陷了進去，眼睛原本就大，這樣突兀，更加嚇人起來。

那兩條腿穿了褲子，迎風擺盪，空嘮嘮的褲腿讓人看了心酸。

章學容站在門口，不敢動，也不知道怎麼上前去打招呼，直到看見他的妻子，&ldo;阿姨，好久不見。&rdo;

她帶了笑，把手裡的禮物放到院子桌前，那女人盯著她看了半天，突然激動的拍拍王校長，&ldo;快起來，看，是學容回來了!&rdo;

眼裡帶了淚，似乎激動，也好像是意外。

王校長正在晃悠的兩條腿不自覺停住，睜開眼睛，陽光下，那雙眸子乾澀可憐，瘦骨嶙峋的人，讓人覺得生命太過脆弱，這樣的形象，一般只出現在電視劇中，或者漫畫裡，見到真人，她雖然極力忍住心裡的酸澀，還是沒能忍住掉下來的淚。

&ldo;王校長，你怎麼老成這個樣子了。&rdo;

王校長想站起來，可是起來的時候，半邊身子跟著晃了晃，右邊的腿明顯有些不穩當，她想起來王曉冰說的話，連忙過去攙扶，&ldo;你坐這就行，王校長，我只是回來看看。&rdo;

&ldo;想著吃阿姨燒的菜，你們可別嫌我煩。&rdo;

她儘量讓自己看上去自然，可聲音裡的哽咽，瞞不了別人。

王阿姨抹了把淚，轉身進廚房去準備飯菜，王校長乾癟的笑著，一雙眼睛在她身上翻過來覆過去看了好幾遍，終於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