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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養氣功夫極好,卻也忍不住雙手微微顫動,說道:「好,那麼咱們做一個交易。你將制煉解藥之法跟我說了,我便饒你二人不死。」盈盈一笑,淡淡地道:「小女子雖年輕識淺,卻也深知君子劍嶽先生的為人。閣下如言而有信,也不會叫做君子劍了。」嶽不群道:「你跟著令狐沖沒得到什麼好處,就學會了貧嘴貧舌。那制煉解藥之方,你決計不說?」盈盈道:「自然不說。三年之後,我和沖郎在鬼門關前恭候大駕,只是那時閣下五官不全,面目全非,也不知是否能認得你。」
嶽不群背上登時感到一陣涼意,明白她所謂「五官不全,面目全非」,是指自己毒發之時,若非全身腐爛,便是自己將臉孔抓得稀爛,思之當真不寒而慄,怒道:「我就算面目全非,那也是你早我三年。我也不殺你,只是割去你的耳朵鼻子,在你雪白的臉蛋上劃它十七八道劍痕,看你那多情多義的沖郎,是不是還愛你這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醜八怪。」刷的一聲,抽出了長劍。
盈盈「啊」的一聲,驚叫了出來。她死倒不怕,但若給嶽不群毀得面目猶似鬼怪一般,讓令狐沖瞧在眼裡,雖死猶有餘恨。令狐沖給點了啞穴,手足尚能動彈,明白盈盈的心意,以手肘碰了碰她,隨即伸起右手兩根手指,往自己眼中插去。盈盈又「啊」的一聲,急叫:「沖哥,不可!」
嶽不群並非真的就此要毀盈盈的容貌,只不過以此相脅,逼她吐露解藥的藥方,令狐沖倘若自壞雙目,這一步最厲害的棋子便無效了。他出手迅疾無比,左臂一探,隔著漁網便抓住了令狐沖的右腕,喝道:「住手!」
兩人肌膚一觸,嶽不群便覺自己身上的內力向外直瀉,叫聲「啊喲!」忙欲掙脫,但自己手掌卻似和令狐沖手腕黏住了一般。令狐沖一翻手,抓住了他手掌,嶽不群的內力更源源不絕地洶湧而出。嶽不群大驚,右手揮劍往他身上斬去。令狐沖手一抖,拖過他身子,這一劍便斬在地下。嶽不群內力疾瀉,第二劍待欲再砍,已疲軟無力,幾乎連手臂也抬不起來。他勉力舉劍,將劍尖對準令狐沖眉心,手臂和長劍不斷顫抖,慢慢插落。
盈盈大驚,想伸指去彈嶽不群長劍,但雙臂都壓在令狐沖身下,漁網又纏得極緊,出力掙扎,始終抽不出手。令狐沖左手給盈盈壓住了,也移動不得,見劍尖慢慢刺落,忽想:「我以慢劍之法殺左冷禪,傷林平之,此刻師父也以此法殺我,報應好快。」
嶽不群只覺內力飛快消逝,而劍尖和令狐沖眉心相去也只數寸,又歡喜,又焦急。
忽然身後一個少女的聲音尖聲叫道:「你……你幹什麼?快撤劍!」腳步聲起,一人奔近。嶽不群眼見劍尖只須再沉數寸,便能殺了令狐沖,此時自己生死也繫於一線,如何肯即罷手?拚著餘力,使勁一挺,劍尖已觸到令狐沖眉心,便在此時,突覺後心一涼,一柄長劍自他背後直刺至前胸。
那少女叫道:「令狐師兄,你沒事吧?」正是儀琳。
令狐沖胸口氣血翻湧,答不出話來。盈盈道:「小師妹,令狐師兄沒事。」儀琳喜道:「那才好了!」怔了一怔,驚道:「是嶽先生!我……我殺了他!」盈盈道:「不錯。恭喜你報了殺師之仇。請你解開漁網,放我們出來。」
儀琳道:「是,是!」見嶽不群俯伏在地,劍傷處鮮血滲出,嚇得全身都軟了,顫聲道:「是……是我殺了他?」抓起繩索想解,雙手只是發抖,使不出力,說什麼也解不開。
忽聽得左首有人叫道:「小尼姑,你殺害尊長,今日叫你難逃公道!」一名黃衫老者仗劍奔來,卻是勞德諾。
盈盈叫道:「小師妹,快拔劍抵擋!」
儀琳一呆,從嶽不群身上拔出長劍。勞德諾刷刷刷三劍快攻,儀琳擋了三劍,第三劍從她左肩掠過,劃了一道口子。
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