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我的郎君生氣了(第1/3 頁)
冷山雁的薄唇在沈黛末的耳畔輕輕廝磨著,直到他感覺到沈黛末的呼吸漸漸平復下來,才慢慢開口問詢:“妻主,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沈黛末將雷寧的事情告訴給他。
冷山雁聽完雖然也感覺沉重,但上輩子這種事情他見得多了,所以並不像沈黛末這樣反應激烈。
“都說一年清知縣,十萬雪花銀。許大戶在這些人身上榨的錢多,上一任知縣撈的肯定更多。”他說道。
畢竟知縣能夠撈錢的名目可比一個商人多得多,上輩子冷山雁執掌顧家,每年光是逢年過節時給蘇城知縣送禮的禮錢就有3000多兩,而且這還只是一般的禮節性送禮,要想讓衙門的衙役不找顧家產業的麻煩,還得再從知縣、縣丞、衙役等等從上到下打點一通。
“所以衙門的案子我能拖就拖,能和稀泥就和稀泥,就盼著那些沒有朝廷編制的幫役們受不了自己離開,這樣我就有機會安排自己的人進去。”沈黛末說道:“而且,那些案子實在太過瑣碎,涉及的律法極廣,科舉考試只考四書五經,我對法律條文一竅不通,還得重新學。縣丞倒是熟悉律法,但她是許大戶的人,我不信任她,怕她藉著案情給我挖坑。”
他低聲道:“既然這樣,那不如僱幾個書生做您的幕僚?”
古代皇權不下縣,沈黛末作為知縣可以自己聘請人參與政務。
“我也想啊,但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
冷山雁撐著身子下了床,他點燃燈,燈光只照亮他周身極小的範圍,雪白的單衣腰間只有一根帶子繫著,沒有任何修飾卻更顯得他身材修長流麗。
“你在找什麼?”沈黛末趴在床邊問。
冷山雁從抽屜裡拿出一盒茶葉。
沈黛末聞了聞,道:“君山銀針?你買的?”
冷山雁笑道:“是霍又琴的郎君朱氏送的。”
“霍又琴是那個虎口逃生的女子,你什麼時候跟他認識的?”沈黛末驚訝。
“今天是他來主動拜訪我的,朱氏說霍又琴被老虎一嚇,病了半個月,如今好了朱氏才上門,這盒茶葉就是他送來的謝禮。”冷山雁說到。
其實朱氏送的謝禮遠不止這一盒茶葉,只是冷山雁擔心影響沈黛末的風評,收下了這一盒價格普通的君山銀針。
“我又沒有救她,救她的人是雷寧,他應該給雷寧送禮去。”沈黛末翻個身說。
冷山雁將君山銀針往床頭的櫃子上一放,從背後擁著沈黛末,修長的手指插入沈黛末濃墨般的長髮,髮絲柔軟細膩,彷彿插進了盪漾的墨池中。
“朱氏怎麼會不知呢?只不過藉著這個由頭來咱們家走動而已,誰不想跟沈大人攀上關係,給自家妻主找個好前程呢?”冷山雁低沉的嗓音帶著笑。
同為男人,他一眼就看穿了朱氏的想法。
沈黛末順勢往靠在他的胸膛上,嘖了一聲:“原來我也是被人巴結的物件了。”
冷山雁繼續說:“我從朱氏那瞭解到,霍又琴熟讀律法條文,就是人不太會來事,得罪了前任知縣所以才離開寒山縣,直到前任知縣卸任才回來。霍家在本地也算是個小地主,家裡有幾十畝茶園,聽說跟許大戶名下的幾座山頭捱得很近,兩家還發生了一些摩擦。”
沈黛末一聽,蹭的一下坐了起來,捧著冷山雁的臉吧唧親了一口:“雁子,你就是我的賢內助,我愛死你了!”
微光下,冷山雁的耳垂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他垂下頭輕描淡寫地說道:“能幫到妻主就好。”
霍又琴經過那次驚嚇後,整個人都有點頹靡,但還是一如既往的一根筋。
但沈黛末聘請她做自己的法律顧問,正需要她這種一根筋的性格。而且霍又琴家境好,不缺錢,別人根本賄賂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