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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才說了要教授治國之道,去上書房大概為的也是這事兒吧。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自己已經被逼入了與天鉞競爭皇儲的境地,若是現在反悔,父皇絕對不會改變初衷,認為自己之前沒有懷著爭權奪勢之心,反而會覺得是自己知難而退,有心為帝,卻無膽識,懦弱地臨陣退縮了。
如此一來,倒是讓父皇對自己的印象,又抹上了黑墨。
逝水嘆了口氣,勉力想將高燒未退時臉上的虛弱和苦色褪去,便稍稍在御書房門口立了一會兒。
“逝水麼,進來。”
逝水還未調理氣息,就聽得盡歡帝在裡面懶懶丟出一句話,只能抬起腳邁進了門,往裡走了幾步倒頭就跪:“兒臣參加父皇。”
“不必多禮,天鉞已經來了許久,逝水遲到了。”
逝水聽著盡歡帝的話,緩緩站起身往前一看,這才發現天鉞已經站在書桌邊,兩眼撲閃撲閃地看著自己,樂呵呵來了一句:“天鉞見過皇兄。”
半年餘未見,二皇子空天鉞又比之前長高了許多,眉清目秀,舉止有度,王孫之氣渾然自成,雖然見到逝水非常歡喜,但是也沒有像之前那般撲上前來。
——對了,天鉞是七月初七的生日,前些天古妃還辦了場宴席,這會兒天鉞已經滿十一歲了呢,不知不覺的,日子過得倒有些快了。
“過來罷,剛剛還和天鉞說著,父皇剛錯過了他的生日,該如何是好呢,你這個皇兄可送了什麼禮沒有?”
盡歡帝看著逝水神情恍惚,面色潮紅,心裡就存了幾分擔憂,輕輕招手將他帶了過來,想近距離再看看。
室外陽光翩躚而入,纖塵飛舞,逝水覷著盡歡帝臉上的和煦笑容,竟然一時不分是真情還是假意。
——今日難道,只是為了天鉞生日的事情?
“兒臣慚愧,幾乎忘卻了天鉞生日,故而未曾送禮。”
逝水低頭垂眉,而後歉意地看了看天鉞。
七月初,或是自從九死谷穿捷報以來,自己就只想著父皇能否依約回來,為自己慶賀生辰,完全沒有想過天鉞的事情。
七月初七當晚,古妃擺下宴席,甚至招來了民間的戲子為天鉞表演雜耍,倒是自己隻身前往,魂遊天外,尷尬異常地待了半個晚上,看著眾殿的妃子,大皇妹延年,甚至是連話都說不清楚的二皇妹菱兒都送了五光十色的小玩意兒,獨獨到了自己這裡,一攤手一揚眉,無奈地告知未曾準備,幾乎鬧了大笑話,好在古妃感激自己這些時日的出謀劃策,不僅沒有計較,還替自己打了個圓場。
“父皇還以為逝水甚是寵愛天鉞呢,怎的這種事情也能忘卻。”
盡歡帝微微搖首,不知是嗔怒是怪罪,亦或是漫不經心地感嘆出一句,卻是聽者有心,將逝水驚了一跳。
——難不成父皇,竟然以為自己前時對天鉞的溫和和善,也不過是奪位的假仁假義而已?
“父皇,不怪皇兄,母后說了,皇兄這些日子是真忙。”
天鉞看著盡歡帝好像有責備逝水的意思,連忙出聲作了調解,悄悄繞過了自己的生日,把話題帶到了其他路上:“對了,父皇同時召見皇兄和天鉞,可是有什麼要事麼?”
盡歡帝瞥了一眼逝水,而後緩緩道:“父皇主政已經十六年,卻至今未立皇嗣,底下的人都急了。”
逝水一驚。
——果然是為了這事,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搬上臺面了。
“父皇把你們兩個叫來,就是要看看你們的意思。”
盡歡帝單刀直入,絲毫沒有婉轉相告,擺明了不給逝水和天鉞虛情客套,假意推脫的餘地。
逝水垂眉,雖然早已知道,但一時竟不知如何應對,倒是天鉞雖然震驚於盡歡帝的開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