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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且都罷了，最要緊的，卻是上次在坤和宮時，從皇后娘娘那得來的一副珊瑚紅寶頭面，雖然在主子眼裡，是壓根上不得檯面的舊物，可在惠明這，卻當真是比她的全部身家還要貴重了百倍不止。

果然，這副頭面一開啟，眾人皆是滿面驚嘆的瞪大了眼睛，李氏更是忍不住上前，伸手一件件細細的摸了起來。

宋母回過神，還是有些不安：&ldo;哪位主子，怎的賞你這般貴重的東西。&rdo;

惠明猶豫一瞬，還是說了一半的實話：&ldo;主子一時忘了我，叫我在冷風裡跪了一個時辰，後來許是覺著對不住，便賞了我東西。&rdo;

這話一出，宋母果然便滿面心疼之色，更是推辭了起來，只說叫惠明自個留著，兩人又推了半晌，還是宋父拍了板：&ldo;既然是孩子的孝心，咱們便收著，日後等惠明放出宮，攢著與她做嫁妝！&rdo;

這話一出，才剛剛露出幾分喜色的李氏便有些不滿般，低著頭唸叨了一句：&ldo;大山的腿這會兒半宿半宿的疼，大夫說，要有銀子，用幾副好方子便能絕了根呢。&rdo;

原本就是想送回家裡貼補家用的東西，瞧著父母兄長聽了這話面上都是一滯，惠明連忙說了幾句哥哥先治好腿要緊的話，便算是岔過了這個話頭，又道：&ldo;下回帶小妹來，我準備些東西給她添嫁妝。&rdo;

其實，因為年紀相仿，惠明進宮之前關係最好的便是自個妹妹，知道親事已定之後，她早已為自個妹子準備好了幾樣精緻的針線與首飾，有些的蘇公公給的，她自個也和受寵之後，得了不少賞賜的餘甘換了幾件，只是見今日這情形，她便未曾拿出來，想著下回直接交到妹妹手上，省的平生波折。

宋母連身應了，這景巷雖在皇宮之外，但到底還未出皇城，待得太晚，便不好出去了，因此一家人並沒有再說太多，加上惠明到底已經離家多年，家中各個人的情形都問罷了，叮嚀囑咐都說完了，一時間竟是當真有些無話可說的靜默來。

即便是血脈相連，可離得久了，每日的經歷相遇都毫無交叉，疏遠也是必然的結果。

因著這種種緣故，當元寶重新出現時，惠明這邊也並沒有耽擱太久，問過外頭已經有了地方安置，便也起身將久違的家人的送出了大門去。

看著父母兄嫂的身形越走越遠，惠明久久立在原地，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自個心裡的滋味。

歡喜自然也是歡喜的，可是距離卻也是實實在在，這倒並不是全然因為多了一個大嫂李氏，只是隔了這麼久，缺了從小到大、日日夜夜的相處，當真再見面後，記憶裡的親密與情分，卻也並不是一下子便能當作不存在的。

這也是難免，如果她當真只是十五歲的宋惠明，這會兒應當是很難過的吧……只不過對歷經世事的宋姑姑來說，或許是因為原本就並未抱太多期待，今日的重逢，竟然在她心裡，頗有幾分意料之中的感覺。

但是，這也並不妨礙她借著這個理由，徹底打消了蘇公公叫她出宮的念頭。

因此，當蘇瑾下差歸來之後，看見的，便是惠明坐在門口，看著天上清淡的殘月，面上也只如這月光一般，露出了數不盡的悵然與哀愁。

第61章

看到這樣的惠明， 手中還拿了一方剔紅菊紋首飾盒的蘇瑾腳步便是猛地一頓。

盒裡放了六顆上好的粉珠，這還是下頭千挑萬選，早些年給賢妃娘娘送去的， 個個的細滑圓潤， 足有拇指大小， 光暈朦朦，只叫人瞧著愛不釋手。

司制局挑了十八顆出來，為萬禧宮裡做了一整副的各色首飾，剩下的這六顆，因著不是十分圓潤， 在庫房裡壓了有些日子， 因著太過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