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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致命之傷,卻是心口處刺著的一柄匕首!那兩名道德宗弟子道行不夠,不敢下手救治,只得立刻抬來幾位真人處。
尚秋水還留有幾分清醒,見到太隱真人,只能勉強笑笑,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已是暈了過去。
太隱真人眼見得意高弟竟是這般模樣,登時瞳孔急縮!他一言不發,後退一步,將位置讓給了紫雲真人。這匕首插的位置極毒,以太隱真人之能,連三分救治的把握都沒有。
紫雲真人小心翼翼地餵尚秋水服下一粒細若米粒的丹丸後,便運勁一分一分地將匕首抽出。匕首離心一刻,尚秋水忽然大叫一聲,噴出一口黑血,旋即沉沉睡去。
「怎樣?」太隱真人面色陰沉。
紫雲真人搖了搖頭,輕嘆道:「盡人事,聽天命。能否醒來,端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太隱真人目中精芒閃動,問道:「這把匕首是何時插進去的?」
紫雲真人面上同樣陰雲密佈,道:「兩個時辰前。」
兩個時辰前,正是青墟宮大敗虧輸,宮破人逃之時,又是何人,猶自不忘殺人滅口!太隱真人放虛玄等離去時,卻不知自己心愛弟子心口方被插入一隻匕首。
太隱真人一言不發,揮手招來巨戟,便欲向西北方飛去。
「且慢!」紫雲真人和顧守真人同時飛身而起,一前一後攔住了太隱真人。
太隱真人濃眉跳動,寒聲道:「兩位真人,不來助我報仇也就罷了,卻還來攔我,這又是何意?」
守真真人嘆道:「我等剛放過了青墟殘餘,怎好即刻食言?何況青墟虛玄虛罔尚在,我們現下追上去,即使得勝,也是慘勝,還落得個惡名。這又是何苦?」
太隱真人怒視顧守真,冷笑道:「折的又不是你的徒兒,你當然無所謂!打不打得過,貧道可管不了那麼多。怎麼,守真真人是想先和貧道較量一下不成?」
紫雲真人打圓場道:「紫陽掌教令我們給青墟留一脈生機,為的不是一己之私,而是想留下千年道統傳承。我等須得體會紫陽掌教一番苦心。況且我宗與青墟轉戰多日,仇怨早積下無數,連景霄真人都是損在了青墟手中。而此戰之後,我宗毀了青墟基業,青墟二百餘後輩弟子大半折在了這裡,還佔了青城山這塊洞天福地,可說不單是報了大仇,還有富餘。秋水這事確是不可忍,依我看不若如此,修書一封,遣人送給虛玄,讓他將傷害秋水之人交出,如此可好?」
太隱真人靜立片刻,猛地將巨戟重重一頓,吐出口濁氣,喝道:「這場仗,怎麼勝得都是這麼不痛快!?」
太隱真人一手扛戟,一手提著尚秋水,再不理會紫雲、守真二真人,逕行西去。他胸中積鬱難解,一路縱聲長嘯,嘯音如雷,滾滾西去。
雲風道人佇立空中,望著太隱真人西去背影,面色如常,背後長劍卻發出嗡嗡低吟,似欲離鞘而出,卻終是平靜下來。
太隱真人正馭風西行時,旁邊忽然響起沈伯陽那懶洋洋的聲音:「雲風那傢伙老實,敢想不敢做,我可不一樣。怎麼樣,要不要我去殺幾個青墟弟子,出了這口惡氣?」
太隱真人徑向西行,一言不發。
沈伯陽笑了笑,身形漸漸隱去,道:「記著,你欠我一個人情。」
穿山過湖,直至數百里後,太隱真人方才稍駐腳步,向懷中昏迷不醒的尚秋水望了望,又嘆了口氣。
諸事終於告一段落,紛亂之中,無人注意紀若塵行蹤。蘇姀、濟天下等在西京聚齊後,方發覺紀若塵根本未至。他此時修為已非同小可,氣息漸漸與天地隱為一體,如刻意隱瞞行蹤,就連蘇姀已無從察覺。
紀若塵不至,眾人忽如少了主心骨,登時一片迷茫,不知該向何處去。
是繼續興兵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