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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自己真的是剜了人家的心頭肉了。

&ldo;走，上醫院。&rdo;說完，段坤蹲在地上。

陳憶姍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和王笑笑一起把陳正康扶到了段坤的背上。

陳正康這時還沒有完全昏迷，不忘囑咐陳憶姍:&ldo;如果我死了，千萬、千萬別告訴她。&rdo;

陳憶姍的臉上已經掛了兩道淚痕，一聽&ldo;死&rdo;字眼淚直接奪眶而出，以為老陳口中的&ldo;她&rdo;指的是吳美蘭，邊搖頭邊嗚咽著說:&ldo;不會的，你不會有事兒的，你馬上就要和美蘭阿姨結婚了，我們就要有一個完整的家了……&rdo;

可惜啊，陳憶姍一點也不瞭解她的父親，老陳這個關頭想到的，另有其人。她一提&ldo;完整的家&rdo;，反倒惹得陳正康心裡更難過了，表情又痛苦了幾分，沒再說什麼。

……

下午一點，陳正康被推進了手術室，在裡面為他做手術的醫生，全是寧林市胸外科的專家，是段坤讓楊紅幫忙找來的。

陳憶姍就坐在手術室外面的椅子上，呆呆地望著&ldo;手術中&rdo;三個字，沒有任何思緒。一旁的王笑笑望著她的馬尾，腦海里又浮現出那些令人心驚肉跳的畫面，不禁心疼起眼前的女孩兒來，拍了拍她窄窄的肩膀，以示安慰。

段坤讓王笑笑陪著陳憶姍，自己一個人跑上跑下補辦好了所有手續，返回手術室的路上慢下了腳步，自責的情緒湧上心頭。

自己怎麼總是在傷害她?還一次比一次致命。

走到拐角處時，段坤停下了腳步，遠遠地望向陳憶姍，見她抱著手臂，似乎是覺得冷，這才發現她只穿了件米白色的薄毛衣，鬆鬆垮垮的套在身上，顯得人更瘦小了。又望了幾秒，段坤脫下大衣搭在手臂上，疾步向她走去。

&ldo;穿上這個，別再凍著了。&rdo;

段坤把衣服遞給她，身上只剩一件連帽的衛衣。

陳憶姍轉過頭來仰視著段坤的臉，因為逆著光的緣故，只能看出少年的頭髮亂糟糟的，但看不清楚少年的眉眼。

他分明還是不更事的少年啊，為什麼要和我一起經歷這些?

&ldo;你穿上吧，挺冷的。&rdo;陳憶姍說話帶著鼻音，聽起來有點累了。

段坤低頭看著她有些鬆掉的馬尾，心裡彆扭得很，乾脆把衣服給她裹上。

&ldo;你們餓壞了吧?我去買點兒吃的。&rdo;王笑笑自覺地離開了，留兩人在走廊裡。

段坤在旁邊的座位坐下，雙唇緊閉，表情少有的嚴肅。沉默良久，終於啟齒。

&ldo;我是不是做錯了?&rdo;

&ldo;嗯?&rdo;陳憶姍好像料到他要說什麼了。

&ldo;我是不是太自私了?&rdo;段坤低著頭，還有點哽咽，像個不知所措的孩子。

&ldo;你沒做錯什麼。&rdo;

陳憶姍剛想伸手摸摸他的頭，可是段坤突然抬起頭看著她，眼裡噙著淚，濃密的眼睫毛已經被浸濕了，看上去委屈極了，卻還要努力保持好表情，鄭重其事地說:&ldo;我們分手吧。&rdo;

幾個小時前還嫌租兩套房子浪費的人，現在哭著說分手，男兒有淚不輕彈，他段坤這是第一次怎樣都憋不住眼淚。

&ldo;段坤，&rdo;喊完他的名字，陳憶姍頓了一下，吸了一口氣又問:&ldo;你是認真的嗎?&rdo;

段坤吸了吸鼻子，又笑了，笑得讓人心酸。

&ldo;對，我認真的，你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