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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這裡,齊瑄成了弟婿,幾兄弟竟肆無忌憚起來,宋淮毫無辦法。
齊瑄又湊近宋淮,道:「不妨事,隨他們去。」
宋淮感激他的周到體貼,沖他抿唇笑了笑。
「誒!那不是馮寄嗎?」宋治突然道。
宋淮和齊瑄抬頭看過去,正好看見一個三十出頭、中等身量、長相文雅的男子,舉手投足的氣質像個書生,卻背著個竹簍,靴子上還沾著淤泥,站在路邊,逆著人流張望。
這一抬眼的功夫,齊瑄幾人的馬已經走到了馮寄身前。
馮寄對幾人拱手行禮:「大將軍,小將軍——」剛到宋淇、宋治這,就被宋治打斷了:「馮軍醫又去採藥了?」
馮寄笑道:「去城外走了一躺。」
宋淇也笑了笑,揶揄道:「馮軍醫可來晚了,我方才看見劉參將已經歸家去了。」
馮寄愣了愣:「啊,竟是來晚了。」又微微笑道:「罷,那我也歸家去了。」說罷就沖幾人拱手道別,轉身往回走。
「馮寄!」
前方忽然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喊聲,只見不遠處一個穿著鎧甲的高大男子,也正逆著人流四處張望。
一時間,周遭士兵紛紛讓出道路,一直讓到馮寄跟前,讓原本到處找人的劉成一眼就看到了他,眼神驟然一亮。
「呆子!」馮寄笑罵了一聲,朝他走去。
劉成跑過來,也看見了宋驍等人,連忙拱手行禮,宋驍對二人點了點頭,駕著馬繼續往前。
齊瑄跟著宋淮一道前行,擦身而過時,見劉成動作迅速又熟練地取下馮寄背上的竹簍,背到自己左肩,而右手牽住了馮寄。
馮寄任他牽著,笑罵:「都歸家去了,怎地又跑回來?」
劉成:「我這不發現你不在家麼?怕你還未回城,幸好有人告訴我瞧見你了。」
齊瑄只聽見這兩句話就與二人錯身而過,還轉頭看了一眼,看見二人牽著手緩緩走在他們後頭,經過計程車兵沖二人吹口哨,馮寄笑了笑,倒是劉成紅著臉趕那小兵:「去去去!」,牽著馮寄的手卻沒有放開。
齊瑄回過頭,問宋淮:「那兩個人可是一對郎君?」
在大寧朝,男子與男子成婚,不以夫妻相稱,而是稱對方為郎君。只不過,嫁作男妻的那個男子會冠上夫姓,地位也會稍低一些,所以多半也會喊自己郎君「夫君」、「相公」。
宋淮點點頭。
齊瑄嘆道:「瞧著頗為恩愛……」
宋淮想了想,放慢速度與父親和堂兄拉開距離,對齊瑄講起往事:「兩人是同鄉,劉參將來參軍,馮軍醫跟著來了,但身手不行,倒會點家傳醫術,便做了軍醫。」
「有一回出兵迎敵,劉參將沒回來,馮軍醫跟著士兵去戰場搜救傷患,撿回來好幾個重傷的,一直沒發現劉參將……」
「大家都以為找不到,沒想到馮軍醫把劉參將從屍堆底下刨出來了。」
「傷得挺重,差點就救不活,誰知劉參將醒了之後就說要和馮軍醫成親,讓父親給他們證婚。」講到這裡,宋淮笑了笑,道:「成親的時候,劉參將還吊著一隻斷胳膊。」
說完宋淮偏頭看向齊瑄,卻突然被齊瑄握住了拉韁繩的手,齊瑄目光灼灼地看著他:「挺好的,患難與共,至死不渝。」
宋淮明白了他的意思,臉頰開始發燙,慌忙看了眼周圍,動了動手腕,沒抽出來,無奈低聲道:「知道了,快些鬆開吧。」
身旁經過計程車兵也沖他們吹了聲口哨,一陣哄鬧聲中,齊瑄放開了手,宋淮驅馬往前趕了幾步,與他拉開距離,耳背都燒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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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光十年八月初五,大寧與出使北狄的使臣趙真失去聯絡,北衛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