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天道人道(第1/4 頁)
周垳比劉青吾小兩屆,但比劉青吾大兩歲。她見劉青吾讀上了博士,也動了考博士的心。周垳從瀛洲國著名學府林吉大學經濟管理專業畢業後,在家鄉做了兩年財務工作,工作繁瑣不說,上司還總帶著她應酬喝酒,於是她辭了職,跨考到瀛京藝科大學,成為劉青吾的師妹。
劉青吾已經見識到喬增德的把戲,她想直接勸退周垳,但想想和周垳實在沒有一點交情,貿然跟周垳說喬增德的所作所為,萬一周垳再傳出去......劉青吾不想讓自己的處境雪上加霜。
可是,劉青吾已經料定,跟著喬增德讀所謂博士,一點真知識也別想學到,能別學壞了就是勝利。她看著周垳約她吃飯的訊息左思右想,不想周垳一頭扎進喬增德博士師門的渾水中來。
周垳找到劉青吾,劉青吾一看她長髮飄飄,但又不是包霜蕊,當即為她感到心揪。
但劉青吾還是像往常一樣,讓人感覺平靜而冷淡。
周垳坐下沒一會兒,就張開大大的嘴巴,笑著問:“師姐,考博士都需要準備什麼呀?”
劉青吾差點兒沒好氣地回答“錢。”但她忍住了。萬一傳出去,喬增德可要說她造謠的。
劉青吾實在不想周垳往喬增德這個火坑裡跳,她沒有直接回答周垳的問題,想著辦法委婉地說:“周垳,其實,你如果有能力的話,不如找找別的老師,瀛京藝科大學不是個做學問的地方。有時候看起來是費事,其實是省事。開始覺得順利,過程未必如願。”
劉青吾無法將自己的觀察當作確鑿的結論,如果當初不是受限於一封推薦信,不是怕喬增德直接卡住她,她不會留在瀛京藝科大學。可是這一年來,她已經明白,喬增德是自我吹噓的紙老虎,根本無須對這種色厲內荏吃拿卡要的人有什麼懼怕。
劉青吾很不想周垳走自己的老路,到時候只怕周垳要叫苦不迭。
周垳很不高興,當即掛下臉色。她覺得劉青吾拿捏做腔,不想幫她,心想:“哼,剛讀上博士就裝起師姐來了。”
劉青吾看周垳的神情,知道周垳沒有領會她的意思。劉青吾不知道周垳怎麼找到的自己,周垳也沒有說,劉青吾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知道她重返校園讀博士了。
周垳假裝拿起杯子喝水,放下杯子後,臉上又掛起大大的笑臉問道:“那師姐,您透露透露唄,咱們導兒給不給放水?都是自己人嘛。”
劉青吾感覺頭皮一緊:自己人。有道是,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眼淚臉上掛,背後給一槍。
劉青吾一下子想起喬增德臨回長天時,把她叫到辦公室說的話:“唵?!老師收你當博士,給你上課,還給你看報告,我這樣的大教授是你想支使就支使的嗎?我以前在北東師範大學的時候,給學生無數個選題,每個選題都是我冥思苦想多年積累的題目,我都無私交給學生去研究。學生和孩子一樣,都是白眼狼,越是等靠要的學生,就越是忘恩負義。那麼好的選題,每個都至少可以申請一個課題,我就這樣無私地送給學生了。像我這樣的活菩薩早就死絕了!”
喬增德故意尖細起嗓音,一邊觀察著劉青吾,一邊繼續咬牙切齒地說:“唵,從你這一屆開始,選題,我一律不給!”
不給就不給嘛,我又不是來要選題的,劉青吾心裡困惑得很,喬增德為什麼會氣得咬牙切齒,究竟是什麼深仇大恨才讓一位教授如此痛恨學生。
另外,為什麼以前的學生他給選題,到了自己他就不給了呢?那他的意思是針對我嗎?劉青吾腦海裡湧出第二個問題。
劉青吾想起小時候背的《道德經》:“天之道,其猶張弓歟!高者抑之,下者舉之,有餘者損之,不足者與之。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道則不然,損不足而奉有餘。孰能有餘以奉天下?其唯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