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玫瑰少年(第1/3 頁)
哪朵玫瑰沒有荊棘,最好的報復是美麗,最美的盛開是反擊——蔡依林《玫瑰少年》
視線掃過,發現相框右上側缺了一個小小的角,面上的玻璃也有幾絲裂縫,像是被重重摔過的樣子。
林牧欽的影子自身後整個罩住她,下顎抵在她的頸窩裡,好聞的烏木沉香纏繞在彼此的鼻息間。
“這怎麼碎了……”簡羨夏指著那個缺角給他看,林牧欽替她將羽絨服掖好,打橫抱起,並沒有回答她。
懸空的失重感,迫使她圈住他的脖頸,乖順地偎在懷裡,抬眸看著那顆淺淺一抹嫣紅的小痣,在白皙的面板上尤為撩人。
不知是燈光太亮,還是暖風太熱,臉頰酡紅一片,雙眸溼漉漉的,一朵朵或深或淺的桃花,在水裡浮沉著開放。
痕跡,就像是領地的標記。
林牧欽眉峰微挑,笑著哄她,“怪我怪我。”沒有暖氣,泡太久怕著涼,裹好嶄新的浴袍,單膝半跪著,握住纖細的腳踝,瑩白的腳踩在他玄色的褲子上,更顯羸弱。
他低垂著眸子,口吻淡淡地道:“你離開之後,我在這裡住過一個星期,原以為痛過之後就好了,沒想到一個人睡在那張床上,卻整夜整夜的失眠。”
“為了排解這種痛苦,我嘗試用酒和安眠藥麻痺自己,那天不知道是酒精,或者是藥片,讓我產生了幻覺,我看見你就站在那,衝著我笑,真的好美。”
“可等我朦朧著走過去的時候,你卻突然消失了,我想抓住你的一點碎片,卻被絆住了腳,跌了一跤,剛好撞倒了那張相片。”
“明明不算高的高度,竟然意外的摔碎了一個角……”
可是,那時碎掉的,又豈是一個簡簡單單的相框呢。
當時的他,仰面躺在地板上,四肢都像是被生鏽的刃,一刀一刀的凌遲,他聽見有風穿過自己的空洞的胸腔,獵獵作響。
努力止住聲線的顫抖,將沒有她的那段時光重新在記憶裡攤開,又以一種稀鬆平常的語氣緩緩道出,冷靜的叫她眼角發酸。
“對不起……”她微微仰起下頜,沾著水光的睫毛輕輕顫動,那場自兩年前就在醞釀的暴雨,始終沒有停下,反而是愈演愈烈,讓他和她的一顆心都是泥濘不堪。
他站起身,擰眉搖了搖頭,虔誠的沒有半點慾念,“不用說對不起,那個時候,我們誰都沒有錯,只是不得已。”
一向乖張自傲,在球場和生活中不曾低頭的他,第一次將與她所有的缺憾過往,歸咎在了命運的頭上。
他不怪她,怪命。
胸腔酸脹,淚水攢聚在眼尾,將那顆懸在尾梢的眼淚,輕輕含住。
——
將她重新抱回沙發上,從櫥櫃裡抱出了那床鋪滿小雛菊的被子,覆在她身上圍得嚴嚴實實。
簡單沖洗了自己,看著衛衣上的印記,心思潺動,他抹了一把鏡子上的水汽,露出了自己半張模糊的臉。
甚至有些恍惚,這樣的和她相擁的場景,曾經在夢裡出現過很多次,幻想中有多熱烈,清醒時就有多冰冷。
攥緊衣服的手,因為用力而發疼,才有了一些實感,又聽見簡羨夏在喚他的聲音,那股似是而非的感覺才從他的理智裡抽離。
衛衣是不能穿了,林牧欽也裹了一件浴袍,開啟浴室的門,滿滿一室的白色霧氣很快就被冷空氣吹散,他走回客廳,看見簡羨夏正捏著一張紙,看的仔細。
聽見他的腳步聲,她高高舉起手中有些泛黃的紙張,黝黑的瞳孔水靈清澈,“這是你寫的情書嗎?”
林牧欽一側膝蓋跪在沙發上,將重心全然放在彎曲的另一條腿上,長期鍛鍊形成的肩背肌肉,線條勻稱健美。
看向她的眼神,溫情脈脈,“從哪裡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