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偷感很重(第1/2 頁)
姒江愁像是十分委屈一般,柔柔控訴道:“愁兒身子愈發的差了,都怪可汗,愁兒早已知錯,卻遲遲沒有解藥,發作的時候很是難熬。”
阮軟可汗哈哈大笑:“誰叫愁兒之前殺了母親,不乖。”
“愁兒現在乖了嘛,您也瞧見了,愁兒與義媽媽,如今就好似尋常母女一般親近。”
“這才乖,”阮軟可汗道,“那解藥我之後會派人送你,日後切勿再衝動行事。”
“愁兒再也不敢了。”
“只要你乖乖的,你妹妹那邊我自然是不會虧待的,如今她過得滋潤著呢,個頭比你都高上許多。”
“可汗又說笑了,愁兒滿心只有可汗,一心報效國家,怎的可汗把愁兒想得這般小家子氣?”
“你倒是變了不少,”阮軟可汗颳了刮她的鼻子,起身離坐,“時辰也不早了,我該返程了。”
姒江愁跪地,雙手置於膝蓋兩側,低首垂眸:“愁兒恭送可汗。”
待可汗離去,魏言義亟亟引著數位俾子推門而入。
一時之間,擺浴斛的擺浴斛,傾熱水的傾熱水,燃炭盆的燃炭盆……
魏言義又遣了兩名侍衛候於門外,而後將門窗全部關好,方長嘆一聲道:“哎呦,那個挨千刀的髒東西可算走了,娘子快沐浴吧,想必被那腌臢玩意噁心壞了吧。”
姒江愁默然不語,自己解了衣裳,踏入浴斛之中。
被溫熱的水流包裹著,緊張的肌肉終於能放鬆下來,身體也隨之變得輕盈。
她深深地舒了一口濁氣,和老東西共處的每一個時辰都度秒如年,她閉眸輕問:“上次我以血入藥,娘子們服用之後效果如何?”
“較之我們此前研製的藥物,自然是效用大增,”魏言義沉吟片刻,躊躇言道,“但卻終究是治標不治本。”
姒江愁取了少許澡豆,溼潤的雙手細細揉搓,泡沫在她指尖盈溢:“能治標已是難得,若是能輕易治本,我們如何能離得開東突厥?訊息給嬌陽遞過去了嗎?”
“早就遞過去了,只不過屬下有些奇怪,”魏言義皺眉道,“娘子,你說這都是人血,怎麼妊抱枝的血就有如此奇效?”
姒江愁伸出一隻手臂,將泡沫塗抹其上:“對我們有用就行,有了這血,娘子們驅動蠱蟲之後便也不會再那般痛苦了。”
魏言義聞言,用帕子抹了淚:“命苦喲,真是命苦。”
姒江愁塗抹澡豆的動作頓了頓,繼而整個人都泡進了水中。
髮絲如墨,一點點暈染開來。
是啊,好苦。
但是,她還不想放棄。
眼睛被浸得酸澀,她在水中閉眼,盪漾著的黑暗裡,浮現出的是妊抱枝的笑容。
她的一顰一笑,都是自己夢寐以求的生命力。
回想起生辰之日的種種,唇角不自覺地微彎,姒江愁從水中探頭出來,青絲柔順地貼在後背。
她問魏言義:“你覺得妊抱枝怎麼樣?”
魏言義原本還在哭,冷不丁聽姒江愁這麼問,她也忘記了哭,怔了好一會兒才道:“挺好的啊。”
“哪裡好?”
“這血多寶貴啊。”
姒江愁沒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繼續問:“我問的是妊抱枝這個人,不是她的血。”
魏言義胡亂地把眼淚擦了:“哦哦,這個啊,也挺好的。”
不知為何,姒江愁的語氣明明很平靜,她卻覺得有種山雨欲來的威壓。
姒江愁又道:“哪裡好?”
魏言義觀察著姒江愁的表情,想要從上面探出姒江愁究竟想要什麼答案。
然後,她就敏銳地捕捉到了姒江愁唇角的不同,這裡似乎與以往有些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