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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箭並沒有she中鈺菡，在千鈞一髮之際，鈺菡只用一根手指一劃，萬千藤蔓剎那間破土而出，擋在了他的身前。

血箭一瞬間接連穿透數層屏障，只是速度越來越慢，終於在最後一層堪堪停了下來。

勢在必得的一擊，就這樣被防住了。

那個時候，掌門好像一下子蒼老了一百歲。不過不知出於什麼目的，鈺菡並沒有趁著他虛弱時給他最後一擊，只是放任他頹然委頓於地。

&ldo;只剩下你了。&rdo;鈺菡並沒有將在半空中對他怒目而視的胡璐派弟子們放在眼裡，他只是衝著祝小九溫和地勸說道，&ldo;你我素無仇怨，我也沒有必須殺你的理由。道友不如就此歸去，又何必苦苦相逼呢？&rdo;

&ldo;你是發現我不好對付吧。&rdo;祝小九看了一眼圍繞著他不敢近前的藤蔓，神氣地笑了笑，&ldo;不過，雖然你說得很有道理，但我是不可能就這麼離開的。&rdo;

&ldo;哦？&rdo;鈺菡似乎覺得很可笑，&ldo;為什麼？&rdo;

祝小九好像很苦惱一般地嘆了口氣，豎起了一根手指頭：&ldo;因為有一句話你說得不太對。&rdo;

&ldo;什麼話？&rdo;鈺菡追問。

&ldo;道無善惡，這半句是對的，可是我還學到了另半句。&rdo;祝小九說，他抬頭直視著鈺菡的雙目，那雙晶亮的黑色眸子裡，燃燒著的是他從另一個人那裡繼承到的火焰。

這火焰如同鈺菡播撒的惡種，一樣落地生根，一樣擁有無窮的生命力，一樣存在於人心之中，任時光消磨世事變遷而不改分毫‐‐

&ldo;道無善惡，而人有正邪！&rdo;

第138章 喪心病狂

祝小九的聲音不大，尾音很快消散在山頂的風裡，就好像一片隨風而逝的羽毛，輕飄飄的，幾乎沒有什麼分量。

在惡面前，善的力量究竟如何？是不堪一擊，又或是摧枯拉朽？

在這個世界上，鮮少有人考慮這個問題。因為身處善惡漩渦中的人，總是執著於自身的信念，即便孑然一身，仍是毫不在意。

強與弱，勝與敗，都不過是過眼煙雲，唯一真實而恆久的，只有孜孜不求的大道，只有禹禹獨行的修者。

&ldo;執意與我為敵？呵，真不是明智之舉。&rdo;鈺菡的目光有些傷感，就像是看到了一隻一心求死的螞蟻，他幾乎有些不忍心抬起腳，將那不自量力的東西碾碎了。

祝小九沒有說話，他深吸一口氣，體內靈力急速運轉，強行融合剛剛吸收未來得及消化的惡意。

他竟想將這如山的惡種吞噬殆盡！

距離祝小九最近的惡種藤蔓已經受到影響，它們汽化成絲絲縷縷的黑色氣息，被源源不斷地吸收進祝小九的體內。

而感受到食物氣息的魔種也立時活潑起來，它們不知饜足地吸食著，時不時有亮光在葉子上一閃而過，連精葉都目力可見地壯大起來。

‐‐他佔據上風了嗎？

沒有，因為鈺菡仍然是不慌不懼，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他甚至沒有阻止祝小九的行為，只是點了點頭：&ldo;我猜得不錯，你果然能吞噬它們。&rdo;

&ldo;鈺菡師……那惡人為何一點都不著急？&rdo;半空中，一名弟子悄悄問站在他身邊的人，&ldo;他的妖藤明明不堪一擊呀！&rdo;

站在他一邊的，恰好是秀眉微蹙的孟憐枝：&ldo;不，祝前輩陷入困戰了。&rdo;

&ldo;怎麼可能？明明是鈺菡毫無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