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妥協(第1/2 頁)
慌亂之下,湘琴大聲驚呼:“盧餘,小心!”
只是,已然來不及了。
盧餘感到後肩吃痛,忙扭頭向後,與老營長四目相對。
“老狐狸,又來這一招?當著我女朋友的面,您也好意思!”
老營長嗤笑,“沒辦法,不這樣,逮不住你臭小子。湘琴,別見怪啊。”
盧餘輸了氣勢,問湘琴:“你沒事吧?有沒有傷著?”
湘琴想起盧餘剛才兇她,此刻,又是驚魂甫定,竟一時忘了該說有事還是沒事了。
“你,還是我認識的盧餘嗎?”
湘琴喃喃,看向盧餘的目光,就像在審視一個陌生人。
“到底有事沒事?”盧餘急了,聲音加大而不自知。
“沒……沒事。”
湘琴的回答,磕巴中帶著顫抖,連身子都抖得似篩糠般。
盧餘開始暗悔自己剛才的魯莽,一時心慌,也不知該怎麼安慰她才好。眼下,唯有妥協,去見他不願見的人。
湘琴能感覺到盧餘不再凌厲,恢復了幾分她所熟悉的模樣。
老營長知道盧餘不會再跑,忙收了鎖他後肩的手,退出數步之外,笑罵了句“臭小子”。
盧餘怪老營長自作主張,賭氣回了一句“老狐狸”。要不是怕湘琴擔心,愛誰誰,就算卸了膀子,他也決不回頭。
老營長故意冷著盧餘,只跟湘琴說話,“好孩子,跟伯伯走,別理這臭小子。對了,屋裡暖和,還有好茶喝。”
這和藹可親的笑容,好像並未發生剛才的一切。湘琴懷疑是夢,恍然再回頭,也是空蕩蕩的。
被盧餘打趴下的十多人,早沒事人似的,該消失的消失,該站崗的站崗。
只是,要不要跟著老營長走?湘琴犯了難,向盧餘投去詢問的一瞥。
盧餘衝湘琴點了點頭。
湘琴放了心。
老營長跟湘琴走在前面,滔滔數落起盧餘做過的混帳事。
盧餘耷拉著腦袋,想阻止又不敢,只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面。
一段路不算長,除了彆扭的盧餘,氣氛尚算融洽。
湘琴饒有興致地聽著,早忘了盧餘兇她的事,還時不時回頭朝盧餘笑,偶爾做個羞羞臉的動作。
盧餘隻得認栽。
殊不知,在湘琴的心中,盧餘整個人變得更豐富起來,有點傻乎乎,有點固執,還有仗義、真誠、專一……
他能因一條愛犬離世,蒙著被子,偷偷哭了三天三夜。
湘琴小時候,也有過痛失愛犬的經歷。
那年,也是個大雪天。她的大黃吃了晚飯,就搖著尾巴不見了。
這大黃頗通人性。
湘琴上學,它遠遠地送;湘琴放學,它老遠就來接。還一路汪啊汪的,別提多歡樂了。
那晚,雪越下越大,有沒腳深。家裡攏的火,在家人談笑聲中,漸漸燒成了灰,只殘留些餘溫。
爺爺磕了磕旱菸袋鍋,“睡吧,明兒,琴兒還得上學去。”
湘琴枕著奶奶的大腿,嘴裡吃著半片就火烤得焦香的饅頭片,早就困得迷迷糊糊的了。
只是一聽說要去睡了,偏偏又清醒過來,非要把剩下的饅頭片給大黃吃。
“大黃好,大黃饞,不吃饅頭,不接俺。”
奶奶順口胡謅幾句,湘琴奶聲奶氣地重複一遍。
爺爺沒法,只得打著手電筒,踩著平整又齊靴深的雪,去尋大黃。
結果,爺爺尋到了大黃。
就在後院荒草堆裡,大黃被可惡的偷狗賊下了藥,已經斷了氣。
爺爺把大黃扛了回來,重新攏了火。
湘琴永遠也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