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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老頭兒駭得連連退後：&ldo;莫染你幹嘛？這也太直接了。&rdo;他們可都一把年紀了，實在經受不起這等驚嚇。

然而這倆老賊精話雖說得正派，卻也沒真的非禮勿視，反倒眼巴巴的瞅著。要是再往前捯飭個十年，估計就敢直接撲上去了。

可當那個人脫下內衫的時候，二人皆像雷劈了一樣駭在原地。

胸膛、肩背、腰腹原本和白玉一樣的肌膚，已經被數不清的傷痕滿滿遮蓋。有一條條刀刻的整齊深印，有烙鐵燙過的焦黑記號，有牙咬手抓留下的虯結陋疤那具清瘦乾淨的身體，曾經美到讓人不敢褻瀆，如今竟已尋不到一處好肉！

&ldo;誰做的？什麼人幹的？！&rdo;黃半山兩眼通紅的衝到他面前，聲音裡帶著難以抑制的顫抖。這是他連根指頭都不捨得碰的人啊！究竟是什麼王八犢子做下這等獸行？！

樂千秋的眼睛比黃半山更毒，看得出這些傷是長年累月積下來的，也絕非一人所為。可正因如此，他才感到心肺俱碎，腿軟得連走過去的力氣都沒有。

竹莫染卻是最平靜的一個，甚至還能笑著說出口：&ldo;當年散功之後，我身上仍殘留著無生無滅的毒，原本撐不過幾月。沒想到&l;有幸&r;遇到了一些人，幫我剔骨放血了幾年，無意中將毒排離了體外，才讓我僥倖活了下來。&rdo;

他摸索著胸前的疤痕：&ldo;這一刀是當朝二品曾大人的傑作，這幾鞭是鎮守南江的李將軍所賜，這塊烙印是唐家堡的大長老唐不換送的，這幾處也是三門六宗的弟子還有很多，都不知道是什麼人，我經常被蒙著眼&rdo;

&ldo;夠了，不要說了！&rdo;樂千秋終於忍不住抱住了他，斷腕處傳來一陣生硬的疼，卻比不過心口撕裂的劇痛。&ldo;莫染，忘了吧！就當是做了個噩夢那些事都沒有發生過，好不好？&rdo;

竹莫染苦笑一聲：&ldo;我沒有那麼脆弱，不需要靠遺忘逃避過去。其實這麼多年熬過來，全靠心裡的恨撐著。&rdo;

怪不得這個人想要報復朝廷和江湖，怪不得他對鏡薇的死置若罔聞，怪不得那雙眸子再也容不進任何人任何事竹莫染用了二十年恨這個世界，早就沒有力氣去愛了。

&ldo;莫染&rdo;黃半山梳過他鬢角的一縷白髮，&ldo;不要恨了，就算你報了仇，毀了天下，又能如何？你已經滅了三門六宗，解恨嗎？&rdo;

竹莫染微微蹙眉：&ldo;你知道江莫愁是我的人？&rdo;

黃半山點點頭：&ldo;池月那狼崽子向來是個甩手的，這些年一直是江莫愁在打理鬼門。她殺的人太多，而且目標分散，直到後來對上三門六宗，我才意識到這個女人背後可能有人。只是她很小就在碧落谷長大，所以也就沒再細究。&rdo;

&ldo;她是我從東瀛帶來的一步暗棋，只是沒想到後來也失去了控制。&rdo;

鏡薇是第一個失去控制的，差點反噬了他這個棋手。

樂千秋抬起沾滿眼淚鼻涕的臉，不滿的斜了黃半山一眼：&ldo;你能不能不聊這些無趣的東西？老子都快心疼死了，你還有心思和莫染聊別人&rdo;活該萬年老二！

黃半山鬍子一翹：&ldo;你給我放開他！&rdo;特麼的，嘴裡吃著，心裡還得佔著，你姓樂的臉大啊？！

&ldo;不放，老夫就算一隻手也抱得了他！&rdo;

&ldo;你個不要臉的老色狼，到底放不放？！&rdo;

&ldo;就不放！&rdo;

&ldo;你不放是吧？不放是吧？！&rdo;黃半山露胳膊挽袖子，狠狠的道，&ldo;那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