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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秒,而後猛然爆發出一陣快活的笑聲。
那笑聲如此劇烈,以至於震得窗戶沙沙作響,屋外一顆橡樹上的麻雀受了驚,撲扇著翅膀飛走了。
費伊完全不生氣了,她的心軟得一塌糊塗,她用那雙明亮而慈愛的眼睛盯著垂頭喪氣站在自己面前的小男孩,語調柔和得不可思議:“小傻瓜,你為什麼會以為不小心吞下櫻桃核就會死呢?”
佩裡說:“你忘啦,去年秋天,威爾遜家的蘋果園豐收的時候,威爾遜太太給我們送了一筐蘋果,那時候你跟我說蘋果核不能吃,吃了頭頂就會長出一棵蘋果樹。”
“那是因為你饞得連蘋果核也捨不得扔,所以我說來嚇唬你的——現在我全明白了。這不是你的錯,怪不得你,你不懂得吃進肚子裡的種子並不會發芽,只是聽信了我的話,”費伊反省道,“我不該為了圖省事兒就拿這種話嚇唬小孩子。”
諸如此類的“謊言”幾乎個個家長都曾說過,此刻不免也開始反思,大人們當然知道那些話不是真的,但小孩子不知道,他們會信以為真,很有可能因此做出讓人意想不到的事來。
總之,佩裡離家出走這件事兒算是較為圓滿的解決了,他既沒有捱打,也沒有捱罵,反倒享受了一番關懷與愛護——費伊灌了一堆苦藥治他肚子疼的毛病,事實上並不需要喝那麼多藥。
現在,佩裡在孩子們當中可受歡迎可有名氣了,大家夥兒紛紛簇擁著他,爭先恐後地請他講離家出走的經歷。
起初佩裡不願講:“沒什麼好說的,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可不會幹這種事兒。”
可孩子們一再央求,恭維他,跟他說好話。
漸漸的,真心實意地推辭轉變成了故作矜持:“我不太想說,離家出走畢竟不是什麼好事,可要是你們一定要聽,我只好勉強講兩句,誰叫大家都是哥們兒呢?”
“快講吧,”羅德急不可耐地催促,“別這麼慢吞吞的,我記得你以前沒這麼叫人著急。”
於是佩裡繪聲繪色地講起了自己的“經歷”。
他講自己是怎麼坦然無畏地走進黑夜,正氣凜然地面對夜色中出沒的惡靈與魔鬼,對他們猙獰的面貌視若無睹,對他們淒厲的嘶吼充耳不聞。
瑞利插了句嘴:“你真的碰到惡靈和魔鬼了?”
佩裡信誓旦旦:“當然,這些東西不總是在夜晚出沒嘛。”
“你就一點也不害怕?”
佩裡輕蔑地“嘁”了一聲,滿臉不屑:“我可不怕那玩意兒。”
然後他又講自己怎麼從容地在荒野中生活,無論電閃雷鳴,風霜雪雨都無法將他擊倒——誰也沒想起夏季並不會下雪,而最近這段日子也幾乎沒什麼雨水,個個都一臉崇拜地看著他。
佩裡越發膨脹,他的腦子轉得那麼快,舌頭又那麼靈便,將擊退一群不識好歹的野狼,以及打死一頭膽敢冒犯他的棕熊的經歷講述得活靈活現:當時他冷笑著割下那頭熊的肉,大口大口地喝著熱氣騰騰的熊血,英勇無畏,暢快淋漓。
孩子們心馳神往,恨不得幹這件事兒的人是自己,他們幻想著自己揮舞著一把小匕首,一刀斬下三米高的棕熊的頭!
佩裡越吹越起勁,連強盜都編了出來,講他怎麼面不改色地跟窮兇極惡的強盜周旋,靠著自己的智慧和勇敢將那些強盜耍得團團轉。
“那些強盜長什麼樣兒?”不知是誰冷不丁問了一句。
佩裡手舞足蹈,唾沫橫飛:“強盜當然長得又高又壯,不然怎麼做強盜呢?那些強盜扎著紅色的頭巾,腰間別著刀,全都沒有小指——據說這是入夥的投名狀,要想入夥當強盜,必須先把自個兒小指頭剁下來(孩子們露出驚恐的表情,但又忍不住繼續聽下去),這都是我親眼所見,你——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