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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憐枝聽完,沉默了一會,半晌後,小安子才聽得他悶悶的聲音,“我想回家。”
“……”小安子目露悲涼,他改了口:“殿下,草原就是您的家。”
沈憐枝定定地看了他一會,那堪稱絕望的眼神讓小安子心慌,他後知後覺的覺得後悔——也許他不該這麼說的,哪怕這是實話。
憐枝遽然起身,他赤著腳,只著一件單衣,而後目不斜視地掠過那一列捧著衣物的侍從,直奔角落高高堆起的羊皮皮箱。
憐枝抬手,他渾身痠痛,但還是硬逼出一股子力氣,將那山一般堆起的皮箱都推倒了。最頂上的皮箱落下來,一個接一個,轟然作響有如天崩地裂,其中夾雜著侍僕們的驚呼。
皮箱被摔開,金銀被摔出,憐枝無視那華光璀璨,徑直找到一把劍,憐枝在眾人的驚叫聲中將那柄劍徑直拔了出來,“鏗”一聲脆響。
“這裡不是我的家。”憐枝將那把劍橫在脖頸前紅著眼睛道,“我不要呆在這裡,我要回家。”
“我要回家!”
侍從們驚慌失措,兩手失了力,掌中事物盡數落下,王帳中狼藉一片,夏話與她們蹩腳的漢話夾雜在一起,“閼氏,不可啊……”
沈憐枝充耳不聞,只紅著眼睛,“放我走!”
有兩個侍僕對視一眼,手腳並用地往外走,準備請單于回來坐定奪,只是方沒走兩步,又變了臉色,連連往後退:“大王。”
沈憐枝兩隻手都在抖,極力掩飾自己的恐懼——他打小便怯弱,還不曾鬧出這樣的陣仗出來過,雖然他的本意是要引斯欽巴日過來,可人真的回來了,他又止不住地害怕。
沈憐枝不敢扭頭,斯欽巴日年紀雖小卻氣勢逼人,王帳內無人敢開口說話,穹頂裡頭靜默無比。憐枝清晰地聽見斯欽巴日朝他走來時,踩在獸皮上的腳步聲。
他方從外回來,裹挾著一股凜冽寒風,沈憐枝依稀聞到一股血腥味,這讓他更為毛骨悚然。
“別,別過來……”沈憐枝嚥了口唾沫,“不然我就……啊!”
手腕處頓然傳來刺痛,斯欽巴日冰冷的手像是鐵鉗一樣抓著他的手腕,憐枝痛到幾乎以為自己的手腕要就此斷了,手中劍也掉下來,“噌”一聲墜在地上,小聲地宣告他的失敗。
沈憐枝不敢抬頭,他聽到了斯欽巴日在上方的那一聲譏誚的笑。
“沈憐枝。”斯欽巴日沉沉地道,“你連這種戲碼也敢擺到本王跟前來?”
“你信不信本王真的殺了你。”
軟蛋
外頭明明是青天白日,可憐枝卻仿若聽到陣陣雷聲轟鳴。
他那顆中看不中用的腦袋好像被人活生生地用兩面鑼左右夾擊地狠敲了一記,除了耳畔翁鳴聲響,幾乎不能思索任何事。
沈憐枝怔忪在原地,所有備好的說辭都在頃刻間如崩流的河水一般消逝,他在斯欽巴日冰冷目光的注視下,無法說出一個字,這恐怕只有一個原因——怕。
他害怕斯欽巴日,他高估了自己。
原來憐枝並沒有同斯欽巴日當面叫板的勇氣,不自量力的下場就是臨陣脫逃,而斯欽巴日顯然也看出了他的畏縮,他再次冷促地笑了一聲。
沈憐枝只覺自己脖頸一涼,而後一股巨大的力道將他摜至帳邊,他被步步逼近的斯欽巴日囚在逼仄一隅中。
憐枝聽到了自己上下兩排牙齒磕碰打顫的聲音。
斯欽巴日扼著他的脖頸,佈滿細碎傷痕的粗礪指腹的虛覆在他精巧的喉結之上,憐枝被迫昂首,在無知無覺之中將自己的喉嚨往斯欽巴日手中送。
少年單于半垂著眼,似乎漫不經心,可那落在憐枝皮肉上的目光卻好像無形的利刃。沈憐枝抖動的幅度更大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