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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雙眼驀的瞪大,顫聲道:“古籍《尚雅集》的收錄位置果然如謝秘書郎所說。”
頃刻間,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他們落在謝元洲身上的目光均發生了變化。這個病秧子記性竟如此好!
郭元眼珠滴溜轉,擠出一抹笑道:“謝三公子真是博聞強記啊!不虧是長公主的孫子!你們幾個,快去取書!”
幾個秘書郎匆匆離去,不多時卻空手而返。
郭元瞪起眼睛,“書呢?”
其中一人戰戰兢兢道:“回郭監丞,文華閣戊部經籍第十三排八架是個空架子,沒有藏書。”
郭元叱道:“怎麼會是空架子呢?文華閣的周少監何在?”
一位鬍子花白的老頭探出身子,顫顫巍巍道:“監丞息怒,下官才剛想起來,去年,陛下將原本東宮管轄的文淵閣也劃歸秘書監統管,當時從文華閣遷過去一部分藏書,《尚雅集》定是夾在其中,一併移置了過去。”
元洲眸光微動,秘書監竟然還有一個藏書閣在東宮?他還不知道呢!
“你不早說!”郭元狠狠瞪了周少監一眼,正要點派屬官前去取書。
謝元洲身子向前幾步,郎聲道:“郭監丞,讓下官去吧。”
郭元似乎有些猶豫,頓了半晌答道:“好吧,那就辛苦謝小郎走這一趟了。”
郭元立即為他簽發了秘書監的差令印信。
謝元洲走之前,以便於取書為藉口,向文華閣的周少監要了當年遷書的總名錄。
周少監由於失職耽誤取書,本就心懷恐懼,此時自然全力配合謝元洲,將當年遷書的總名錄全搬給了謝元洲。
謝元洲帶著兩名差役,坐上秘書監馬車,匆匆趕往文淵閣。
馬車上,謝元洲顧不上顛簸,急迫翻閱一本本文淵閣的藏書名錄。
他討下這差事,就是為了探知《鑑冰詩集》到底是不是在文淵閣?
不到半個時辰,他便翻完了一大摞書錄,古籍《尚雅集》正本記錄倒是找到了,可是《鑑冰詩集》依舊沒有半點蹤跡。謝元洲的眸色沉了下去。
“咯吱——”馬車終於停了下來。
謝元洲回過神,起身下了馬車,抬首望去,但見一座古樸樓閣坐北面南挺立眼前。
樓閣分上下兩層,兩山牆青磚砌築直至屋頂,黑色琉璃瓦頂下,‘文淵閣’三個暗金大字顯得低調內斂。
謝元洲帶著兩個差役來到閣門外。
門口守衛書閣的官吏檢視了印信後,放了謝元洲一人入內。
沉重的木門被推開,謝元洲迅速環視閣內一圈,眉頭不禁皺了皺。
文淵閣不似秘書監的書閣整齊乾淨,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發黴味,入目的書架上,到處掛著一層肉眼可見的厚灰,部分書架破損的很厲害,立在那裡搖搖欲墜。
謝元洲微皺眉頭,文淵閣的管理很鬆散啊!
他在文淵閣上下兩層快速轉了一圈,發現這裡有很多書錄上沒有的書籍,想必是原來東宮管轄文淵閣時的庫存藏書,由於管理不善,沒有及時併入秘書監的書錄內。
他若要查清那本反詩《鑑冰詩集》是否藏在這裡,只怕要耗費一些時日才行。今日時間匆忙,看來以後還得想辦法再來文淵閣。
他心中拿定主意,決定先取《尚雅集》回去覆命,故而加緊腳下步伐,心中回想在馬車上看到《尚雅集》正本的庫藏位置,在眾書架之間快速穿梭,終於停在一處書架前。
“甲字部十一排六架,就是這裡了!”
這副書架腐朽損壞的異常嚴重,接鉚處鬆鬆垮垮,臨近架腳的地方還缺失一塊,臨時用一根短木棍斜插進去支撐著。
謝元洲搭眼便看見放置在書架二層的那捲《尚雅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