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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哪裡。
這是一個從前他很少思考的問題,窮人本就沒有選擇生活的權利,更何況他還有瘸腿的母親需要照顧。但遇到楊今之後,關於未來、關於自由的問題就總在腦子裡盤旋。
轉眼便到了放學時間。
梁也騎車到三中門口的拐角處,楊今已經在那裡等他。
無需言語,楊今自覺地抬腳坐上他的車,梁也往友誼小區騎。
到達一單元樓下,梁也抬頭看了眼五樓。黑的,沒開燈。
梁也問:“你家裡沒人?”
楊今看了他一眼,回答:“我媽媽在澳門還沒回來。”
“你昨晚自己待家裡的?”梁也立刻蹙起眉,“昨晚怎麼吃的飯?”
楊今看了他很久,才垂下眼回答:“自己煮個麵條就吃了。”
自己煮?上回在小賣店吃餃子那次,楊今一看就不會洗碗,更別提做飯,細皮嫩肉的一看就是沒幹過家務活的。
要不要……帶他回小賣店吃?但這是什麼意思呢?梁也明白,對面這位倔強的好學生想要的不是一句話,也不是一餐飯,而是他確切的回答。
楊今站在他面前望著他,似乎是在等他說什麼,沒等到,垂眸轉身上了樓梯。
梁也看到他的失望,仰頭朝他背影喊了句:“明早我還來。”
楊今腳步頓了一下,沒回頭也沒應聲,繼續往樓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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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梁也騎得很慢,他希望迎面撞擊他的冷風能讓他釐清思路,但為什麼他就是理不清。
未知、恐懼、不願放手、想要保護……許多情緒堆積在他的身體裡,要爆炸。
回到小賣店,孫嫻和孔叔正熱鬧地聊著什麼。
見他回來了,孫嫻一臉驚恐地對他說:“你最近別回來太晚了,沒聽說嗎,第二機械廠這片區有人殺人!就那收垃圾的,連續一個月在編織袋裡翻出好幾次人的手指,嚇死人了!”
孔叔對他說:“傍晚有條子來我店裡吃燒烤,我就順便打聽了兩句,說是最近確實有好幾家人來報失蹤,失蹤的都是那種半夜還出門的,要麼就是大晚上一個人擱家的。”
九十年代的治安不算好,攝像頭沒有,路燈也昏暗,從一窮二白的時代過來,貧富差距一下子拉開,報復社會的人不是沒有。
楊今一個人在家。
楊今,楊今。
心事重重,擔驚受怕,到最後梁也腦海中只剩這兩個字,沒注意到孔叔已經回去了,煮了三個人的面,面又硬又鹹,十分難吃。
孫嫻沒嫌棄他的手藝,一個人吃了兩碗,還誇他做得好吃。梁也聽了心裡挺不是滋味,覺得愧疚,明明他尚未做錯什麼。
孫嫻吃著面,跟他閒聊:“你說這都啥事兒啊,一天天的,又是殺人又是跳樓的。哎,你們學校那個跳樓的老師咋樣了?他……真是同性戀啊?”
梁也手一頓,不經意問:“媽,你也知道同性戀啊。”
“咋能不知道呢,以前咱村裡就有啊,怪噁心的。”
吃不下了。真他媽吃不下了。
楊今成績好,長得也好,還會彈鋼琴,到頭來這些成就都是空談,因為他是同性戀,他的所有評價只有兩個字——噁心。這麼好的人,憑什麼?
梁也忽然站起來,對孫嫻說:“媽你能擱家自己待會兒麼?任少偉找我有事兒。我去把孔叔叫來陪你一會兒,啊。”
“哎——這麼晚了別出門了吧,多危險啊!”
是啊,多危險啊,楊今一個人在家多危險啊。
“媽我真有事兒,我把門給你鎖了,誰敲門你都別開啊。我很快回來。”說完梁也就出了門。
危險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