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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辦公桌看著他,一言不發,直到警察到來他才扶了扶眼鏡,緩緩起身,和警察握手,微笑道:“麻煩了。”
九十年代澳門的治安並不好,迴歸前夕更是看錢勢辦事,再加上田金來本就罪有應得,把他送進監獄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那個年代的澳門男子監獄關的都不是什麼善茬,田金來又沒有蔭庇,進去以後夠他受的了。
把田金來送入獄的那天,楊今進入澳門第二大學,學習建築學。
不久之後,楊天勤忽然被送進icu搶救,搶救回來了但是已經半身不遂,說不出話,往後的日子只能在床上度過。
幾個月之後,被治療摧殘得不成人樣的楊天勤寫了一張紙條給楊今——“不治了,讓我回家,讓我死”。
楊今從包裡拿出他擬好的遺囑,內容是楊今繼承楊天勤的全部財產,遞給他簽字。
楊天勤不籤,楊今只好微笑著把他剛才的紙條扔進垃圾桶裡,幫他捏好被子:“爸爸,我捨不得你,你再多陪我幾年吧。”
之後的每一次搶救,楊今都要求醫院盡全力救治,醫生建議不要救了,再救只會增加病人的痛苦,不如讓病人體面地走。
體面?誰管過他的體面?痛苦?長大成人的這些年,他的父母落在他臉上的每一個巴掌,他難道就不痛苦嗎?他在世界流浪,好不容易找到唯一一個可以依偎的愛人,然後就被他們狠心剝離、分裂,他難道就不痛苦嗎?!
就這樣和楊天勤耗了四年,直到他所有的生命活動幾乎都要靠機器維持,整個人瘦得皮包骨,痛苦不堪,再也承受不住的時候,他終於簽署了那份遺囑。
拿到遺囑的楊今立刻簽署醫院檔案,同意拔管。
生命的流逝就在這幾個瞬間,楊天勤朝他的方向抬手,嘴裡發出嗚咽的聲音。
楊今置若罔聞,冷漠地走出病房,給柳枝桂打電話說:“楊天勤死了。他簽了遺囑,財產歸屬我一個人,全程有律師見證。以後每個月我會讓人把一筆生活費打到你賬戶,沒別的事情就不要聯絡我了。”
那以後,楊今一邊在學校學習建築,一邊處理公司事務,楊今時常覺得割裂,但依然堅持。
丁舜也問他,公司都是你的了,還去讀大學作甚,還是一個不相關的專業。
楊今摘下眼鏡,眯著眼望向朝北的天空,沉默不語。
時至今日,他對生活中幾乎所有事情都遊刃有餘,可一旦碰到與那個人有關的話題,他好像又變回了那個站在哈爾濱風雪裡迷茫無助的孩子。
楊天勤死後,他多次想要回哈爾濱,想要見梁也,告訴他,他把楊天勤和田金來都報復過了。
可是一看到“哈爾濱”這三個字,他就會立刻產生軀體反應,在戒同所聽到的那句“梁也恨你”如同魔音在耳邊不斷盤桓,無可止息。
抖著手把藥塞進嘴裡,他倒在地上,想,哈爾濱終究是回不去了。
冬天,過去了。
房間陷入安靜,楊今抬眼看梁也,看到他深深蹙著的眉,和緊緊閉著的雙唇,看起來面色凝重。
楊今無法解讀出梁也是憤懣還是心疼,或是覺得他對待楊天勤和田金來的方式太過狠辣,對他感到陌生。
楊今垂下眼,告訴自己不論是什麼他都應該接受。畢竟因為那層父輩的仇恨,他和梁也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沉默很久的梁也忽然問:“田金來要關多少年?”
楊今愣了一下,沒料到他會問這個。不過僅用一秒的時間,楊今就準確說出:“十年零六個月。”
“只是因為在公司的事情嗎?”梁也問,“在哈爾濱他打劫你的事情有算進去嗎?”
“在哈爾濱發生的事情澳門沒有權力管,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