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這孩子沒法教了(第1/2 頁)
襄陽之危,迫在眉睫。
三位皇帝自然是一刻都不敢耽擱,每天晚上,那小院中的圓桌會議是通宵達旦。
而就在留負被杖斃後的第三天,留夢炎被斬,留家家產查沒,留氏三族被流放的訊息也傳遍了臨安城。
聽到四叔傳來這個訊息時,草兒正在和英兒畫圖。
“才三族,”草兒冷哼,一邊將畫好的人物,遞給英兒。“謀逆那樣的大罪,我還以為至少能誅九族呢。”
英兒接過畫紙,吹乾上面的墨跡,將那人物圖小心地裝在燈箱上。
那蒙著薄羊皮的燈箱上,已經裱糊好了幾張人物白描圖。燈箱是一個六面柱體,每一面都有人物圖,當燈箱裡麵點燃燭火時,那人物就會從薄羊皮上透出來。
朱由檢坐在一旁,本來正在給草兒念《商鞅變法》,此刻聽到道:“這處罰對於大宋來說,已經是很重了。趙宋自太祖以來,就留有誓碑,上書:不得殺士大夫及上書言事人。當今官家能殺留夢炎,流放其三族,想來已經是頂著無數阻力,才頒出的旨意。”
“誓碑?什麼誓碑?”草兒好奇地道。
朱由檢精神一振,心說總算有草兒不知道的知識了。最近這幾日講《資治通鑑》,草兒不是聽過了,就是不新鮮。朱由檢被逼得差點懷疑自己那十幾年的皇子生涯是不是虛度了。不然一個混跡市井的小丫頭都能將《資治通鑑》的故事,耳熟能詳,而他當初得幾個師傅圍著念,才能將《資治通鑑》爛熟於胸。
此刻好不容易草兒發問,朱由檢那肯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這個誓碑啊,是宋太祖在太廟寢殿夾室裡安放的一塊誓約之碑。平日裡用銷金黃幔蔽之,門鑰封閉甚嚴。每當新皇即位時,祭拜完太廟後,就必須前往夾室,默誦誓詞。除了一個不識字的小黃門跟隨,其他文武大臣都只能遠遠地候著,所以那誓詞只有歷代宋朝皇帝才知道。”
“咦,那你怎麼知道的?”草兒瞪大眼睛,瞅著朱由檢,“肯定是你瞎編的。”
朱由檢氣結:“什麼我瞎編的,靖康之恥之後,開封淪陷,金人洗劫宗廟,所有門禁大開,世人才看到了那塊誓碑,上有誓詞三行,不得殺士大夫,就是其中之一。”
草兒微微點頭:“原來如此,那誓詞三行,除了不殺士大夫,還有什麼?”
朱由檢沉默了一瞬,心想,這誓詞誤國,草兒還是不知道為好。再說,她沒見過,沒聽過,也就算不得違背誓言。大不了在她登基之前,他三人就將那碑毀去。
想到這裡,朱由檢冷哼一聲:“我又沒親眼見過,我怎麼知道?接著聽《商鞅變法》,一會我要考你。”、
“考什麼?不就是商鞅變法強國利民,徙木立信,處罰貴族,強大了秦國,但是斷了自己的退路。”草兒興致缺缺地道,“小朱,你讀資治通鑑沒問題,但你要找到亮點,這商鞅變法中,能做段子的地方太少,換一個。”
朱由檢:......我讀《資治通鑑》是給你寫段子用的?
摔,這日子沒法過了。
朱由檢扔了書,轉身就走。
“哎,你去哪兒?”
“換書!”
看著朱由檢氣沖沖的背影,草兒撲哧一笑,和英兒做了個鬼臉:“也不知最近傻大個抽什麼瘋,天天逮著我讀書,還要教我寫字。”
“草兒還小呢,有個先生教你,多好。像我我就不識字,有人教我我還巴不得。”
“你找你青哥教你呀。”草兒用胳膊肘捅了捅英兒,壞笑著道,“要不要我幫你去說說?”
英兒羞紅了臉:“青哥忙呢,這幾天都見不到他的人影。”
“那我教你呀。”草兒眼睛一亮,“我會好些簡單的字,我先教你簡單的,你再找你青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