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若是失了清白,他該如何自處?(第1/2 頁)
“妻主,阿安錯了,總是因為輕率處事給妻主惹麻煩。”
阿安揉搓著手指,有些侷促。
他是遭人冷眼的外室子,日日在父親的淚水和下人打罵輕視中度過。
沒人教他什麼是設計陷害,只透過苦日子學習到一些看人臉色的本事。
因此被接回硯府後,迎接他的不是好日子,是比以前更艱苦更受人冷眼的日子。
“妻主,前幾日教習曾和我說,作為殿下的外室,不能自甘輕賤、也不能過於蠢笨,無論哪一種都會有損妻主名譽,影響妻主家族。”
——雖然我的存在就已經影響了妻主的名譽。
硯安咬唇,這後半句話在嘴邊怎麼都沒說出口。
“阿安一定會對所有人或事保持警惕,不再犯蠢了……”硯安頓了頓,又接著說道:
“今日那僕侍來帳篷前求助,他明明可以拿主子的令牌,在侍衛的陪同下進去尋找,可他偏偏要哀求帳裡的我們。
甘白七喜去了,他還是接著哀求,分明是知道帳內還有別人,可帳內人數是外人無法知曉的,他明顯是知道,帳篷裡有我。
並且還字字句句強調處境艱難,回去會被髮落,分明是…是想勾起我的惻隱之心……”
硯安頭垂的更低,只感覺羞愧難當。
他被那名公孫男子吊在樹上,認真的思考了這件事,只感覺紕漏很多,很明顯,自己怎麼能草草的放鬆了警惕,被惻隱之心動搖了理智。
“而且,那根本不是僕侍口中所說捕獲的野兔,明明是品種上乘的兔子,是故意將我引到樹林。”
見硯安分析的頭頭是道,岑漪有一瞬間的詫異。
“阿安只是心地好,沒見過那些骯髒齷齪的手段。”岑漪褪下身上的軟甲,也不打算去參加下午的狩獵了。
“阿安若是中了別人的計策,我自然會去救,可我擔心阿安會受傷。”岑漪手指摸著給硯安防身的匕首。
“後宅裡齷齪手段遠比阿安想的要多得多,汙衊與侍衛私通,或者從外找個人說是你先前的情人,再或者設計將你送上別人床。”
岑漪語氣淡淡的,像是陳述著那些她見過,或者是經歷過的事情。
“我並非是不喜阿安一時失察,阿安是我房裡人,失察又怎樣,所有的失察由我來補救。
可阿安若沒有保護自己、甚至是分辨的能力,因此受了很大的傷害,你妻主我不在身邊、無法相護,又該如何?”
硯安被問的發愣,他從未想過這一層。
就像是再谷城被髮賣到勾欄,他若是足夠機敏就不會狼狽到衣衫不整的往街上逃跑,他若足夠聰明,在硯家做一個有用的人,起碼不會落得發賣勾欄的下場。
硯安眼眶紅了,又聽出岑漪話語中隱晦的含義。
若今天,在南雲的身邊不是公孫律,而是一名窮兇極惡的女賊,他該如何?
在那麼空曠的樹林裡,不會有人來搭救,若是失了清白,他該如何自處?
拖著殘破的身子回去,還是就地自刎?
或者他被人刺瞎了眼睛,從此就是個殘廢,他要賴著妻主一點的寵愛,一直在妻主身邊做個笑話嗎?
硯安神色惶惶,眼睛裡水霧霧一片,下意識握緊了岑漪的手,有些緊張。
“妻主…阿安的存在本身就是妻主的汙點,阿安若是發生了不好的事情…阿安願意讓妻主的汙點消失……”
又聽硯安惋惜的開口:“妻主,若我才智過人、有能為妻主助力的背景就好了,也不至於一直藏在妻主身後,給妻主添麻煩了。”
這就是會自盡的意思了?
岑漪蹙眉,裝作沒聽出硯安話語中的含義,輕柔的親親硯安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