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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舊在圖書館三樓安靜地看書，等天色漸暗，合上書，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去。

外面竟又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她撐起傘快步走向公車站，餘光瞟見一輛暗銀色車，正往自己的方向而來，她不免看了一眼，這一眼就看見駕駛座上的慕一洵，他神色不冷不熱，直視前方，目光和她擦過，似乎沒注意到她。

她挪了挪傘，撐得更低了點。

來到公車站旁，站在廣告燈箱蓋下，她收了傘，抬眸一看，他的車安靜地停在不遠處，濛濛細雨下，像是一個冰冷的，沒有一點感情的大機器，她正想著這是什麼情況，他突然搖下車窗，眼眸精準地對上她的。

目光平靜中帶著力量，她幾乎想逃避，卻被這股力量吸住，完全挪不開。

他無聲地傳遞兩字：上車。

她暗暗吸了口氣，一二三，準備好後，順利挪開目光……卻聽到車門輕輕的一碰，他竟然下了車，徑直走過來，停在她面前的一段距離，淡淡的一句：&ldo;不介意的話，我順路載你回去。&rdo;

&ldo;不會順路，我要回莊鄉。&rdo;

他垂眸看著她，細雨打濕了他的短髮，濕氣氤氳在他的瞳孔，顯得更亮，他就這樣看著她，緩緩道：&ldo;挺順路的，我正好要去一趟城郊。&rdo;

……

她直接提醒他：&ldo;我們早就分手了。&rdo;

&ldo;我沒忘記。&rdo;他頓了頓，聲音寡淡，&ldo;你覺得我有別的企圖？&rdo;

她被他的話堵住，一時無語。

兩人在雨中對峙，這畫面很奇怪，旁人投來好奇的目光，他卻坦然自若，我行我素，給她一種錯覺，她除了上車別無選擇。

&ldo;走吧。&rdo;他重複，&ldo;我送你回去。&rdo;

……

一路上，雨越來越大，鈍鈍地敲打在車窗上，車內氣息凜冽，他的味道若有若無地縈繞在她鼻尖。

等紅燈的時候，他開口說話：&ldo;最近在找工作？&rdo;

&ldo;對。&rdo;

&ldo;還順利嗎？&rdo;

&ldo;還可以。&rdo;

沉默了。

他突然笑了一下，鼻音有些重，聲音沉啞：&ldo;不問問我過得怎麼樣？&rdo;

&ldo;你過得怎麼樣？&rdo;

&ldo;不好不壞。&rdo;

&ldo;……&rdo;

兩年半前，他們分手是她提出的，當時她態度很堅決，明確地告訴他，跟著他太辛苦，她承擔不了那個壓力，如果一直下去，她會崩潰，他最終答應了她，選擇放手。

這個世界沒有誰離開誰是活不了的，更何況是慕一洵，他什麼都不缺，他擁有的太多，充盈在他生活中物質和精神繽紛多彩，少了她也沒差，她當時是這麼想的。

&ldo;你後悔過嗎？&rdo;他又問，語氣和態度很自然，像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問題，&ldo;還是說，沒有我你輕鬆了許多？&rdo;

她也想過這個問題無數遍，客觀上說，沒有他，她不必患得患失，不必看慕母刻薄的臉色，不必計較辛小姐的存在；她一個人自由自在，擁有的一切都是看得見，摸得著，安安分分，實實在在，不擔心會不翼而飛。

如果這就是輕鬆的話，是的，她很輕鬆。

&ldo;看來的確是這樣。&rdo;他默了默後說，&ldo;你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