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理(第1/2 頁)
應天城裡的各方勢力雖都在大明這個旗幟下,可論及勾心鬥角卻似要比金壇縣城的那三夥人還要陰上幾分。
當然,這裡面有相當程度是因為實力碾壓所致,畢竟花裡胡哨在絕對實力面前並無卵用。
在接到求援之後圖賴一面散出大量斥候,一面遣馬隊繞至金壇後方,待將敵情全部探查明白後又讓曹虎率全部降軍行藏身於金壇四五里處,只等天色稍暗便殺將出來,自己則與八旗兵在後面督.......相機行事。
憑心而論,若換是未降之前,曹虎及其麾下大抵就是應付一番,一旦情況不對便會以最快的速度逃跑。
但今時不同往日,漫說韃....清軍早已將軍餉足額髮放,哪怕沒有,身後還有八旗兵督戰,任誰也不會放著面前的亂民不打掉頭去試八旗兵的刀是否鋒利。
說到這裡就需提到人性的奇特。
當初他們還是明軍的時候,哪怕餉銀已足額髮放,但只要身後有另一支其他統屬的人馬督戰,那兵卒們不管大小總會鬧出些事端。
可現在八旗兵明打明就是在後面看著他們廝殺,這些兵卒心中雖不舒服,卻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緣何?
與兩人相處類似,若無大的變故,第一次見面時的相處方式當能決定今後很長時間的相處方式。
還未降清時,你是明軍,我也是明軍,憑啥我就得衝殺在前,你卻在後面悠閒督陣?
可現在咱只是新附的降軍,乾點苦活、累活,再被主家防著一些豈不是理所應當?
唔.........扯遠了,言歸正傳。
在斥候的遮蔽之下,曹虎毫不意外地抵達了既定位置,待瞅見金壇城外冒出陣陣炊煙之後便直接殺了出來。
其後的事情不難想見,正準備用飯的亂民在正規軍面前便如待宰羔羊一般。
不過三四刻功夫,金壇城外便連半個能喘氣的亂民都無法尋見。
再之後,馬隊四散追殺,曹虎好整以暇地至金壇城外叫門,這一戰也便就這麼勝了。
“諸位,若非王師,金壇還不知要被削鼻班荼毒到何時,我等當敬二位將軍。”
晚上的酒宴中,金壇縣令見圖賴、曹虎入席坐定便帶著城中富戶耆老朝他們敬起酒來。
按說不費吹灰之力便拿下了金壇,曹虎當高興才是,可看著那身穿漢家服衫,頭上卻已剃成金錢鼠尾的縣令,他卻也忍不住腹誹:
“武將到底不如文官無恥!”
多爾袞剛入北京時的確下過剃髮令,但此令激起不少民變,加之闖軍反攻便又將其廢了。
到現在各路大軍雖都勢如破竹卻也沒再提過此事,他們這些降了的武將便也沒想過以此行來巴結滿人。
此時見那縣令這般打扮,曹虎如何會不生出..........嫉妒?
“軍務在身今夜這酒宴本當是不來的,可金壇這才棄暗投明我也不好拂了眾位美意,便只飲此一杯。”
就在曹虎心中五味陳雜之時,圖賴拿起酒杯說了一句便將其一飲而盡。
這本是應有之意,無論如何金壇只是新附,他又如何敢真的放開暢飲?
“將軍豪爽!我等甚..........。”
圖賴這般說了,那縣令除了稱讚卻也沒別的選擇,難道他還敢強灌?
可誰知這馬屁才拍到一半卻見圖賴擺了擺手似是有話要說,他便也識趣地閉上了嘴巴。
“此次前來金壇,一是為解救黎民,二是為大軍徵集糧草民夫。”
此言一出,眾人自是面色有變,但在兵威之下卻無一人敢交頭接耳。
見此情形圖賴心中滿意這才接著說道:“解救黎民的事已經完了,現在就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