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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中央有個人穿著圓領袍,腰配革帶,墨髮如風的男子,身軀筆挺,畫師的技術高超,精準捕捉他轉身回眸時那一瞬間,將疏離清冷的眼神描摹的恰到好處。
袁祈抬起頭,不確定地問劉局:“這是紀寧。”
他知道紀寧的本體年代肯定相當久遠,也猜到對方已經活了幾百年甚至幾千年,但看到以前畫像時,自己從未見過的模樣,還是略感驚詫。
“不良人、錦衣衛、粘杆處……”劉局捧著自己的大茶缸說:“歷朝歷代官家都有不為人知的機構,但這些組織就算再怎麼隱秘,後世史書也難免留下記錄,五方檢查總督也不例外。”
這個稱呼並不陌生,袁祈記得紀寧在認識的第一天就跟他說過——第八組一直都有,只不過以前都叫做五方檢查總督。
“這個名字最早有記錄,是在南北朝時期,而這幅畫像,是唐朝的宮廷畫師。”
劉局又把桌上的信封開啟,倒出其中照片,有的明顯不知道哪裡截下來的,只有一個邊緣,模糊能看出人形,但那股與旁人格格不入的清冷氣質,跟卷軸中的人如出一轍。
“從五方監察總督到現在的第八組,江山易主改朝換代,但鎮壓明靈的組織自始至終就只有一個,而他的負責人也從未變過,一直叫紀寧。”
袁祈微微張大眼睛,然後笑了,提出自己的建設性意見:“有沒有一種可能,‘紀寧’就是個代號呢?”
劉局覷著桌上卷軸,“總不能連那張臉也是個代號吧。”
袁祈知道不可能,他也就是想打個岔而已,他明白劉局的意思——紀寧從不可考的時間開始就秘密成立了一個組織,而後經歷過無數的動盪和改朝換代,山河都逃不過時間侵蝕而面目全非,他們卻始終存在著。
劉局觀察著袁祈反應,低頭將照片一張張攤開,“你現在應該能明白局裡的考慮。”
袁祈不吭聲。
劉局見他不想上道,只好將問題說的更表面:“皇帝輪流坐,今年到我家,上下五千年,連帝位都不穩固的,他卻能一直當這個第八組組長,這個人,或許不能稱之為人,多麼可怕。”
“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要幫助我們鎮壓明靈,也沒有知道他究竟是想做什麼?”
袁祈手指搭在膝蓋上緩慢敲了兩下,他大概明白了——對於紀寧,局裡一方面需要他,一方面又忌憚他。生活在社會中的任何一種生物,都會受到“束縛”,打工的受工資和晉升規則的“束縛”,貓狗受溫飽的“束縛”,有了“束縛”,才好拿捏,才能控制。
而紀寧身上恰好缺這一方面,無慾無求,甚至是不老不死,這人強大且不可控,幫助人的理由和立場都不清楚,他就像一把懸在“人類安危”頭頂上的刀,此刻刀尖是對外的,但保不準什麼時候就會調轉。
“所以……”袁祈半垂眼眸:“你們想讓我取代他的位置,即便不是為了弄死他,但在鎮壓明靈方面人類也可以脫離對他的依賴。”
這樣,才能拿回主導的地位,就算將來紀寧倒戈甚至反目,他們也有不被對方牽制的資本。
門是關著的,袁祈話說的深刻露骨,劉局深深嘆了口氣。
本來他調到這個地方,就是想在退休前混個高點的職稱,多拿點退休金好安享晚年,誰知道好巧不巧,偏偏今年第八組進人了。
“先前組織裡也派人類進駐過第八組,但無一例外都被擋了回來,這次你被特例招進去,我們也很意外。”
也更加證明了紀寧行為的“捉摸不透”。
袁祈明白了現在的情況,不是這些人“想要”選擇他,而是這些人“不得不”選擇他。
他舔了下唇,盯著劉局為難地笑了。
“劉叔,您的意思我明白了,為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