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他在算計(第1/3 頁)
他的眼神落處並不是我。
我是貼著廟門溜邊兒進來的。
這說明他聽不見我,也看不見我,他只是感應到了什麼。
我靠近去,見他放下刀,無聲問了一句,“吳邪?”
然後他從供臺上栽倒下來。
我衝過去接住,他整個人重重的砸到我身上,兩個人一起跪倒在地,我膝蓋都磕破了。
手電一照,他垂著頭,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還在沁出血跡,那一刻說不清是心疼還是憤怒。
都不是致命傷,最重的傷是胸口被刺穿了,前胸入後背出,自下而上無比刁鑽的角度,看流血程度和呼吸頻率,他應該盡力避開了心尖和肺葉,細而圓的傷口看上去像是長一點的鋼針造成的。
絕對不是我,也不會是胖子,在這裡就只有四個人,直接連猜疑的力氣都省了,會下毒手的人除了張金錢再無旁人。
張家的人果然一個都靠不住。
“張金錢!滾出來!”
他低下頭將左手握著的東西放在我身上,我低頭一看,是注射藥劑,都這樣了心裡還在惦記我會不會發病,這個人可真是。
他還想對我說什麼,我已經不想聽了。
胖子生死未卜,他也奄奄一息,我現在腦子亂紛紛的,只剩下殺意。
我舉起手電掃了一圈,石廟不大,除了那塊巨石,廟裡空空蕩蕩,沒有神龕,沒有牌位,也沒有壁畫,沒有神諱,這信仰原始的只剩下一塊巨石。牆上零散刻了許多文字,我掃了一眼,大都是些亂碼,毫無意義,要麼就是加密的。顯然張金錢並沒有留在這裡,卑鄙無恥的小人。
我體力已經透支了,但我還是咬牙把悶油瓶抱了起來,他已經完全暈過去了,胖子的拖架上有急救包,我需要馬上給他包紮。
我踉蹌著剛出廟門,就看到廣場上有一個人正蹲在胖子身邊,將手裡的長針緩緩扎進胖子胸口。
“滾開!張金錢你他媽離胖子遠點!”
那些年走過來,我已經習慣了用理智來約束行為,很少放飛自己的情緒,不能勝寸心,安能勝蒼穹,在我當時的位置不可以讓情緒外現的明顯,或者暴露太多的思維邏輯。憤怒和恐懼有時候會摧毀一個人縝密的思維,做出衝動而錯誤的決定,而喜悅和放鬆又會降低對周圍環境的警惕,不能及時做出反應。畏於己者方不制於彼,所以我的喜怒哀樂總是留了三分餘地,除了對悶油瓶和胖子他們有限的幾個,我有我的安全閾值。
但現在我放開了,從未如此放任憤怒和恐懼攫住自己的思想,狂跳的心臟瞬間把充沛的氣力送往四肢百骸,腎上腺素狂飆到了恐怖的程度,我抱著悶油瓶快步如飛,在靠近胖子十步遠的地方把他放下,然後像頭憤怒的豹子一個飛撲把張金錢撲倒了出去。
我和他一起在廣場地面上飛滾出去好遠。
我手撐地一下爬起來,回頭看胖子和悶油瓶都安靜的躺在地上,胖子的胸口還插著鋼針,只餘下針尾幾厘米。
我的眼睛一定充血了,望出去世界都是赤紅色,血是熱的,心裡涼到了冰點。
我可以不出去,但這個人一定會永遠留在這裡。
張金錢極輕快的翻身爬起,看得出他的身手不弱,畢竟張家人,內功外功高人一等的存在。
而且我在路上還見過他給自己乾脆利落的接骨,現在看他還會行針,我高度懷疑他除了是個導遊,還是個老中醫。
“你還算是人麼?他們救了你,你卻對他們下毒手?”
胖子腰上還綁著速降繩,十有八九他中招的時候人還在半空,兩隻手心都是繩子擦傷的血痕,說明他曾經用盡全力拉扯過一個人。
可繩子斷了,斷口齊整,這是張海客一擲千金買的德國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