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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續文左手包袱,右手褡褳分別往馬鞍兩邊繫住,只剩早前沈浚扔給他的那把佩刀不離手,以防不測。
收拾好一切以後,他正準備翻身上馬,當他回過頭尋找兄長的時候,發現陸修武正一邊一個挎著自己裝著食物的包袱和水袋,站在樹下一動不動地彷彿在看著什麼。
陸修文沒有喊他,而是把剛剛踩進馬鐙的一隻腳又放了下來,帶著好奇的心情轉身朝兄長走去,待到了跟前,他也驀地站在那裡不動了。
如果此時旁邊還有別人的話,那他一定會看到,兄弟倆的臉上都掛著同樣驚詫的表情。
只見在他們上樹以前還不停地抓撓地面,不斷地掙扎著想要從樹根下面爬出來的那幾個屍人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全都沒了動靜。
先前由於恐懼和黑暗而看得不那麼清楚的屍人的外表,現在不只由於貼得更近,還因為光線稍稍亮了一點而顯得更加瘮人了。
他倆彷彿看到了什麼令人噁心的東西似的,不約而同地蹙起了眉毛,撇著嘴,臉上掛著嫌惡的表情。
此時,樹下的情況明朗多了。使他們感到奇怪的是這三個屍人都被粗大的樹根壓得死死的,周身幾乎沒有一點空隙,那它們是怎麼爬到這下面去的呢?它們又為何要爬到下面去呢?這一切都太古怪,太匪夷所思了,他倆除了吃驚,找不到任何可能的解釋。
尤其值得注意,也最為蹊蹺的是,可以明顯地看出其中的一個已經攔腰折斷,上半身幾乎同下半身完全分離,要不是它那件破爛的長衫被牢牢地壓在樹根下面,那上半身定會拋棄它的下半身自己逍遙快活去,這從它面前被手扒出的很深的兩道溝,就足以做出判斷。
很明顯,要不是那件衣服硬拽著它不肯撒手,它一定已經脫離自己的下半身爬到不知什麼地方去了。而它的雙腳則在樹根的另一邊高高地翹起,擺出一副令人感到莫名其妙的姿勢。
陸修武沒理會又返回來的弟弟,而是朝著這個屍人蹲了下去。頭一回這麼近距離,如此清晰地同一個屍人照面,儘管它的臉差不多快爛沒了,只有骷髏頭的後腦勺上還殘留著一塊乾癟得像紙一樣薄的表皮,上面與其說長著,不如說粘著幾根稀疏枯黃的毛髮。
不知為什麼,它的頭仰成四十五度角,雙手生生地抓進地裡,兩隻僅剩骨頭的胳臂則彎曲著支撐起已經分家的上半身。
裹在外面已撕成一條條的破布頭在身後繃得緊緊的,似乎在喪失活力之前正試圖從樹根下面掙脫出來。整個姿勢煞是詭異,彷彿曾經歷了莫大的痛苦,如果它能感受到痛苦的話。
陸修武的視線落到屍人的眼睛上,那白濛濛的光已然熄滅,變成了像琉璃一樣的黑乎乎的眼球,不再使人覺得恐怖,因而也喪失了所有的神采。那腐爛的臉孔使陸修武感到一陣噁心,胃裡抑制不住地翻湧、作嘔。
另外兩個屍人則仰面躺在地上,肚子上橫擔著一根粗大的樹根,樣子顯得更加蹊蹺,更不可能是自己爬到下面去的,反而像是被這棵老樹踩在腳下似的。
想到這兒,陸修武不禁搖了搖頭,似乎想把這個看法從腦子裡趕走似的,與此同時,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彷彿在笑自己的腦子又不受約束地異想天開了。
“樹怎麼可能會動?”他自我解嘲地反問道,對自己的這個奇思妙想既感到好笑,又感到十分不以為然。
可是他又想不出還有別的可能。
“就算是正常人也不可能仰面鑽到樹根下面去,何況是四肢如此僵硬笨拙的屍人,而且這樹根緊貼著地面,幾乎沒有一點空隙可以讓它們鑽進去。”陸修武想道。
當然,除了上面的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可以佐證他的猜測,那就是他記得這棵樹似乎曾出現在空地的另一邊。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