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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一張一張滑過，半個小時後，岑念萱出現在幻燈片裡。

&ldo;她在&l;初遇&r;這個主題的照片表現得不好，&rdo;魏老師摸著下巴說，&ldo;在後面進步飛快，你們看第一張照片她的肩膀聳起，眼睛躲閃，渾身緊繃，越往後越放鬆，到最後的&l;結局&r;，她直視鏡頭，表現得跟第一張好像兩個人。&rdo;

&ldo;但每一張她的表情都如出一轍，&rdo;童女士反駁道，&ldo;她的眼睛太空，沒有內容，我抓不住重點。拍攝一張照片，表現故事最為重要，她根本沒聽進我的話。&rdo;

&ldo;也許她太慌張了，&rdo;魏老師聳了聳肩，結束這個話題。

在苗佩之後，終於輪到最後一個，當林聲晚的照片投she在幻燈片上時……

&ldo;美極了！&rdo;提前回酒店沒看到拍攝現場的馮先生怔怔地盯著照片，感嘆道，&ldo;她第一次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時候，她真人比照片漂亮多了。可看到這張照片，&ldo;他攤開手比劃幾下，&ldo;她本人屬於內斂型，比薛如雲還端著，像用什麼包住自己似的，很威嚴，很有距離感，特別是走路那步子，跟用尺子量過一樣，我覺得頂個碗啊瓶啊也能走得穩穩的，就是那種……&rdo;他一時語塞，皺緊稀疏的眉毛，不知該用什麼詞形容得好。

&ldo;大家閨秀？&rdo;大學講師魏老師見他兩根眉毛都快接到一起了，順著語意連著猜道，&ldo;書呆子？容嬤嬤？&rdo;魏老師每說一個詞，馮先生便搖一下頭，直到他自己靈光一閃，一拍桌子叫道，&ldo;模特！而且是那種高高的、冷冷的……&rdo;

&ldo;高階定製模特，&rdo;童女士領會他的意思，&ldo;high fashion，面無表情，走路生風。&rdo;

&ldo;沒錯！&rdo;大喘氣的馮先生又拍了一下桌子，轉頭看向照片，&ldo;但是你們現在看她，完全不一樣了，這是另一種美，風情的，外露的，那種‐‐她把她的魅力一下子散發出來，然後我們受到了吸引，就像照片裡的寧採臣，&rdo;說到這他才意識到照片裡還有個寧採臣，&ldo;哦，崔硯啊，他的存在感太弱了。&rdo;

&ldo;是啊，&rdo;魏老師右手撐著下巴，語氣低落，&ldo;但這正是我們想要的。&rdo;

馮先生樂呵呵地笑道，&ldo;她第一，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吧？&rdo;

&ldo;不看看後面幾張嗎？&rdo;童女士用塗著透明甲油的手指了指幻燈片示意道，&ldo;她在後面的表現也很好，尤其是最後一張，我不知道該怎麼說。&rdo;

最後一張在橋上的&ldo;結局&rdo;，林聲晚幫寧採臣整理衣襟，轉頭直視鏡頭，崔硯看著她，目光柔和，他終於顯出些許存在感，而林聲晚‐‐童女士用林聲晚而非聶小倩稱呼這張照片的女主角，是因為這裡的聶小倩和第一張的聶小倩完全不一樣‐‐她變成了林聲晚，那個把自己包裹起來的林聲晚。

&ldo;看到開頭和結局這兩張照片的對比，我有些悲哀，&rdo;童女士斟詞酌句地說，&ldo;鬼氣森森的感覺不見了，靈動的眸子不見了，她從鬼變成了一個人，變成了一個賢妻良母，儘管這正是原著裡的故事，但我看著她的眼睛，&rdo;她看著照片裡林聲晚溫婉柔和的眼睛，&ldo;心涼了半截。&rdo;

&ldo;我倒沒那麼多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