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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屋，周素芳的眼睛直勾勾盯著楚瑜的衣櫃和書架。

&ldo;楚瑜，你家的傢俱好特別，我都沒見過這樣的。&rdo;

&ldo;還行吧，都是找木匠打的。&rdo;

楚瑜笑著端了盤瓜子來，臨近過年，林保國的腿已經能下地幹活了，他每天去大隊做些簡單的事情，工分雖然沒以前高，但他很滿足於現狀，家裡多了個勞動力，秦美麗負擔小了不少，這不，要過年了，秦美麗高興，專門用糙鍋炒了瓜子給家裡的孩子做零食。

周素芳低著頭哭哭啼啼的：

&ldo;楚瑜，謝謝你還肯跟我做朋友，他們都不理我，你說我是不是真的錯了？&rdo;

楚瑜嘆了口氣拍拍她的肩膀：&ldo;你覺得自己錯了麼？&rdo;

周素芳猶豫片刻，最終哭了起來：&ldo;我覺得我錯了，可我能怎麼辦？我以前真是那樣想的，我那時候覺得那是對的。&rdo;

&ldo;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無法回頭，你只有在以後的日子中慢慢補救。&rdo;

&ldo;真的可以嗎？&rdo;

&ldo;當然。&rdo;

倆人聊了幾句，周素芳的心情好了許多，楚瑜看著空蕩蕩的書架，不覺笑了：

&ldo;當初我以為自己能收集很多書，沒想到半年了，書架還是空的。&rdo;

她忘了這年頭書不好找了，更別提鄉下地方本就閉塞，連本好的英語題都找不到。

&ldo;書？楚瑜你喜歡看書？&rdo;

&ldo;是啊，你不是知道我正在編寫英語考題和通關小冊嗎？我缺一些資料。&rdo;

&ldo;這好辦！&rdo;周素芳不愧是不學習只喜歡到處斗的女人，她對周圍很熟，便說：&ldo;我知道縣裡有個廢品收購站，那邊有很多破書，英文書報紙什麼的都有，你要是不嫌棄那是廢品，可以去那邊找看看。&rdo;

&ldo;廢品收購站？&rdo;

楚瑜一愣，她在怎麼沒想到這事呢，文革結束以後，很多做小生意的人開始翹頭，一些思想老舊的人有意打壓，卻不敢輕易站出來，生怕站錯隊，被老百姓嘲笑，這年頭，風向還不清楚，最好不要先出頭，也因此，最近有不少做生意的人，有買有賣，老百姓也開始把以前收在家的寶貝拿出來交易。

&ldo;是啊！我正好想去縣城買點年貨，你要去的話咱們一起！&rdo;

楚瑜求之不得，當下和周素芳約好了時間，準備明天去新安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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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楚瑜直接去了縣裡的廢品收購站，這個收購站應該是縣裡統一管理的，規模很大，旁邊有幾個拾荒者在那挑挑揀揀，還有人背著東西去賣。

這半年，楚瑜因為沒有時間，已經很久沒去收購古董了，此刻來了縣裡，打算好好摸一下縣城的情況，重操舊業。

周素芳似乎跟收購站的人認識，上前問：

&ldo;叔，您這邊有沒有參考書賣？&rdo;

&ldo;參考書？高中的？&rdo;

&ldo;是啊！高一高二都行，最好是英語的！&rdo;

這人是周素芳的鄰居，聽了這話，給她抱了一綑紮好的書出來，扔到楚瑜面前，一層灰撲來，楚瑜咳了咳，用手擦去書本表面的會，這才看清，這一疊都是高中的參考書。

這時的參考書都很簡單，可沒有後世的《五三》那麼難，不過，倒可以給楚瑜一個借鑑，讓她知道這年頭的參考書流行什麼題型，楚瑜翻了翻，問了價格：

&ldo;叔，這書怎麼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