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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此一行,既花錢又浪費時間,還顯得自己特別嬌貴拿大,令他的面子有點掛不住。
男人的面子大過天,沈問津在「要面子」方面一向很堅持。所以他說:「不,我沈問津就算死,從這裡跳下去,也不會坐那貴得要死一次一百的纜車。」
齊客:……
沈問津頭一次從齊客臉上看到如此無可奈何的表情,令他莫名有些心虛,
回想今天一天的行程,先是拉著齊客坐纜車,後午飯又是齊客操心,現在齊客幫自己想解決方案,自己還這不行那不行。
好像有點太麻煩他了。
沈問津垂眸想了會兒,想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要不然你走我前邊,讓我搭著些。」他說,「我借著你的肩膀卸點力去,走起來就會輕鬆一點,不那麼難受了。」
齊客看起來有話要講,嘴唇動了動,還是嚥了回去。
他應該是預設了沈問津的提議,快走兩步到了青年前邊,既而沉聲說:「你搭吧。」
男人的肩很寬,大概是走山路有些累,氣微微有點喘,令肩膀有規律地輕輕起伏著。
沈問津原以為兄弟間勾肩搭背應該很正常,但不知怎的,現在的他忽地有些心悸,覺得自己的主意也沒有那麼好。
不太想被前頭的人察覺出異常,他手掌微頓,手指蜷了一下,還是迅速地放了上去。
大概是下山的時候有點熱,齊客已經將外套脫了挎在手肘處,只單穿了一件t恤。溫熱的體溫隔著極薄的布料往手掌滲,木質香肆無忌憚地順著兩人的連線處往自己的胳膊上湧,令沈問津的心漏了一拍。
「走麼?」他在辨不清從何而來的風聲裡,聽見齊客這麼問。
第52章
下山的路上,兩人都很沉默。
齊客走得又慢又穩,是個十分稱職的柺棍,幫著沈問津卸去了好多力,令他的腳沒有那麼難受了。
但難受的勁消退後,另一種難以言述的感覺慢慢撥雲見日地浮了上來。
他說不太清是什麼感情,只覺得搭著齊客肩的那隻手有點癢,癢意漸漸躥到了胸口處,揪得心臟一陣一陣地發緊。
見鬼了。他想。
之前和周景汀勾肩搭揹走路的時候不是還挺正常麼。
不太想被齊客察覺出什麼異樣,他於是一路都沒說話;齊客是個悶葫蘆,自然也不會主動找話。
倆人就這麼一聲不吭地走到了山底,期間除了齊客忽迎著風問了一句「還難受麼」,沈問津支吾片刻說「不難受了」,就再沒交流了。
山下熙熙攘攘,大約是正巧到了晚高峰,過往車輛川流不息。
「到了。」齊客說,「我打車。」
沈問津鬆開手,這才發覺胳膊有點發僵。
他按著肩膀活動了兩下,心想,下一次再穿新鞋出來爬山他就是傻帽。
自己順利下山,齊客功不可沒。沈問津潛意識裡覺得於情於理都得感謝一下老闆,但可能是那一路的沉默令他有點倦怠,他措了會兒辭,卻發現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直到齊客打完車,他們坐上去之後,沈問津終於七零八碎地拼湊完了一段話。但很快他又意識到,現在距離下山已經過了許久,道謝的時機已經過去了。
於是仍舊一路無言。
直到倆人回賓館見到了木子,才終於鮮活起來。
「好好好。」木子拍著手說,「你倆背著我爬山是吧,孤立我?」
「哪能呢木哥?」沈問津憋了一路終於有了話說,感激涕零,語速很快,「這不是怕打擾你休息麼?爬山要七點半起床,你樂意?」
木子低頭想了會兒,發現確實不樂意,便寬恕了他們結伴離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