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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是江愉辰管著齊歆,這不許那不讓,可是江愉辰說那些話的時候語氣都很平和,一句「不許睡」說了十幾遍,齊歆最後還是睡了。
江愉辰訓人的時候是真的兇,柳衡被嚇得一晚上都沒能說話。但如果齊歆在那個時候喊他,他聲音會軟化一點兒或者先不理會,等情緒調整好了再聽齊歆說話。
江愉辰只對齊歆有耐心,耐心到「批評」都近乎哄著。
……
而齊歆那麼瘦也不是因為江愉辰喜歡,林清宜看的出來,江愉辰一點也不想要齊歆瘦下來,每天變著花樣給齊歆做菜。
不愛吃雞蛋就做成蛋撻,不想吃炒的就油炸。
……
江愉辰在外人面前也不會揭齊歆的短處,江愉辰從不說齊歆「挑食」,他說「忌口」。
鄭勤在家裡不幹活,老祖宗說過,男主外,女主內。林清宜也能接受,她白天忙活一天,晚上回家還要帶孩子。
她做的確實不夠好,逢年過節走街串巷的時候鄭勤總說她揮霍浪費,家裡年年都存不住錢。
可是婆婆要看病,高中也已經不是義務教育了,兒子每個月都要交書費和代辦費,她已經緊著吃穿了。
鄭勤嫌棄她胖,每頓都要求她喝水。每天都要給她倒一大杯水,她喜歡用那種自帶吸管的保溫杯,隔著杯壁試不出冷熱。喝冷的時候會痛經,熱的時候會胃疼。林清宜一點兒也不想喝。
她長相普通,也確實不算漂亮,不只是鄭勤,林清宜自己也這麼認為。
直到她在節目裡遇到了齊歆。
齊歆什麼都沒有做,他只是站在那裡,僅僅是站在那裡,江愉辰就會為他彎腰低頭。
所以齊歆不必追逐。
愛情本應該是這樣……林清宜卻一退再退,不斷地遷就著鄭勤,鄭勤往前進一步,她就讓一米。就這樣,慢慢退到了場外。
曾經……她需要踮起腳一步步靠近的那個少年好像不見了,永遠駐留在了二十七歲那年春天。
此後經年,仲夏素秋寒冬,無一不在懷念。
懷念那場春天的婚禮,玫瑰花鋪滿棺槨。
鄭勤不再為她低頭,林清宜在蛛絲馬跡中遍尋愛意,唯一能找到的證明卻是一盒止痛藥。
二十七歲的鄭勤步履匆匆,他走得實在太快了,以至於她連個虛影也抓不到。
林清宜年少時候嘗過的那點甜頭,如今只剩下澀苦的糖渣,支撐不了她繼續走完三十四歲的長路。
七年之癢,七年之痛。
這不是愛情,這是婚內霸/凌。
第89章 他騙了齊歆
「誒,你…你怎麼哭了?」張阿姨隨便抽了兩張紙巾遞給林清宜,「多大人了來例假還哭鼻子。」
「有麼……」
林清宜呆滯地在臉頰上摸到一灘水漬,她頓了頓,這才伸手接過紙巾。
廚餘紙巾帶著一股濃重的油煙味,嗆得人鼻腔發癢。
「傻愣著做什麼?找小先生要兩盒布洛芬,他最近胃痛應該用不著——」
張阿姨說著又改了口,「算了,你還是找江老師吧,小先生估計找不到。」
「痛經就別忙著做飯了,想吃什麼我待會去外面順便給你帶點。」
林清宜鼻腔很堵,她看著張阿姨,過了好一會才點了下頭,乾癟癟地道了聲謝。
她就是忽然覺得,張阿姨在某些方面有點像她的媽媽,同樣會嘮嘮叨叨地關心她。
她十八歲遠嫁,至今已經有十六年沒回過陝西了。
林清宜經過餐桌的時候,齊歆單手抓著手機,手臂貼著江愉辰的肩膀,拇指艱難地用柳葉筆畫畫。
可能是想讓江愉辰睡得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