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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逗笑,「為什麼?」
「很難嗎?」肖梟理所當然道,「他看起來就是一副為情所困的樣子,誰談戀愛每週去看舞劇表演,白深都為這事順道接好幾個他的病人了。」
「啊,」我忽然感覺自己和林渡舟站在統一戰線上,接受因為我們鬧彆扭而給別人帶來麻煩的批評,「不好意思。」
「他是去看你的?你是跳舞的?」肖梟盯著我脫口而出一連串的分析,「你們複合了,但是問題沒解決?你找白深,因為他的情況和你倆特別相似?」
我驚訝於他說的都對,只是最後一個問題不得其解。
然後我知道了答案,肖梟苦口婆心地把白深和他愛人的故事從頭到尾跟我講了一遍,講到車都停下了,駕駛座的男人說他太嘮叨,催他趕緊放我走。
我說:「讓我聽完吧。」
白深的愛人路潯因為心理問題和他相識,白深醫好了他,其實就是這麼簡單的故事。
聽到別人故事裡的主角從陌生走向熟悉,從疏離走向攜手的永恆,我會希望也有這樣的一個結局在等著我,而現在留給我的只有林沉巖咬破的嘴角,只有我顫抖著鬆開手的暗紅色領帶,只有手機裡誰也不敢打擾誰的被置頂的聯絡人。
顛沛流離的十年,我和林渡舟的輕舟,怎麼還沒飛過萬重山。
肖梟讓李恪牽著狗,跟我勾肩搭背地走進小區,好像我們認識了很多年。
我粲然道:「你比我認識的東北人還會聊天。」
「你別打岔,」肖梟吊兒郎當的氣質,和他熱心疏導情感問題的模樣實在太過違和,「當時是你提的分手?要不他也不能頹喪這麼久,電視上永遠那副性冷淡的死樣子。」
我汗顏,有些赧然,「沒有,是他提的。」
肖梟聽完立馬炸毛,就差一蹦三尺高,「那他還像被甩了似的!這回你提分手,來一個措手不及,讓他知道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不然給他養刁了,好人全讓他給做……」
說到一半,他突然停下,想起什麼似的。
我徑直戳穿,「怎麼,你也幹過這種事?」
肖梟心虛沒接話,向前一指,白深站在院門口等待,我同他問了好,一進門,看見院中還有兩隻大金毛。
什麼日子,捅了金毛窩了。
「是一窩的,」白深倒了茶,向我解釋,抬手捉了一隻最溫順的過來,「它們都是這隻狗的孩子,隔壁院子已經繁衍好幾代,它都當爺爺了。下回生了新的,你要是想要也可以來領養一隻。」
肖梟大大咧咧地端起水一飲而盡,把我那點兒破事全給抖摟乾淨,「他說他和林醫生是一對兒,感情破裂了,向你取經來了。」
先前開車的李恪說他去做夜宵,白深叫裡面的人來迎客。正堂裡走出那個金髮碧眼的混血,手邊還牽著個小女孩。
一院子的其樂融融,劃開了空氣中遊走的涼風。他們手上的戒指都定了各自的終身。我想,要是當年我和林渡舟沒有分開的話,現在應該也是過著這樣平凡而細水長流的日子。
他是我工作之後車邊等待的人,我給他在臥室留一盞昏黃的床頭燈。
我們本該這樣相愛。
也許是一時的頭腦發熱,我卸下了過往的自保與戒備,覺得在他們這裡,一切的愛都會得到理解與尊重,一切傷痕都應當被療愈和親吻。
「就是這樣,那個毀滅的人格在催眠裡向我展示他的忠誠,」我捧著手裡的杯子,手掌被烤熱,「這是他的陷阱,他希望我對他完全地信任……我應該相信他嗎?」
對面的人帶著溫和的笑容,坐在他旁邊的金毛也歪著腦袋看我,不太明白似的,表情懵懂,見我看向它,又朝我熱情地笑起來。
白深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