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一葉障目/(第1/2 頁)

天色微微亮了，青兒半蹲著，口中急促的喘息，手撐著膝蓋，汗從臉頰流下，滴溼了青石。

風中忽然吹來一股清香，一個窈窕的身影出現在面前。青兒低著頭，卻猜到了來人是誰。

“你受傷了。”溫柔如晨光的天籟之音，“你不應該受傷的。”

“是，吟者阿姨。”青兒低聲應著，又道，“青兒好沒用，青兒……”她又說不下去了。

“每個人都會成長的，你要學會面對。”吟者輕嘆道。

“我……，我會的。”

吟者上前輕輕抱住她，風吹起面紗，朱唇微啟：“照顧好自己。”

“我們總是希望你快點長大，我呢，又不希望你這麼快長大，長大了，就需要面對很多。”

“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們也要好好的……”她低聲抽泣道。

“我還有事，要走了。”吟者下巴低著青兒的頭，揉了揉那如綢緞般的青絲。

青兒身子一僵，沉默許久，道：“你還會回來嗎？”

“當然。”吟者拍了拍她的後背，鬆開擁抱的手，叮囑道：“下次見面，可不許哭！”

“我真走了。照顧好自己。”女人揮了揮手。

“嗯！”青兒用力的點頭。

——

凌晨。

儼然的村舍還是一片寂靜，雞不鳴，犬不吠，只聞幽風孤吟；零稀燈火，其光隱隱，點點滴滴，烏壓一片黑影；忽風緊，燈搖曳，一家家窗戶作響；啪！誰家的籬笆傾倒。

雞鳴，犬吠，人影徐徐錯錯。

天色微亮。

“啊——”一聲慘叫。

“吼！”

噼裡啪啦！

有人驚呼，有人叱吒，有人怪叫……村裡一片混亂！

忽風止，萬籟靜寂。只餘哇哇然嬰兒啼哭。

窸窸窣窣，誰把熄滅的古燈點燃；啪！又滅。

忽如萬馬奔騰——轟轟咚咚，誰家的莊稼亂響；嗤嗤欻欻，誰的慘叫連綿，驟起驟斷——

天蒼白，人去樓空，村舍廢墟。

風中傳來血腥的味道。

戰生帶人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升起。陽光透過雲層，為殘破的村莊染上一層瑰麗。

一聲尖叫，一名十三歲大一點的孩子撲跪在地。

豆大的淚滴在血染的黑土上，一行人的心，也跟著沉落。

很長一段時間，只聞孩子的抽搭聲和漢子的粗息。

一炷香後，搜尋完整個村子的一干人，帶著一名被藏在井中的倖存兒離去。

那名嬰兒被發現的地方，有兩具擁在一起的殘骸堵住井口。

戰生抱著還在熟睡的嬰兒，沉默中下達了前進的指令。

他們的目標，是下一個村。

——

天空昏沉沉的，如蓋上一面白色的鏡子，鏡中黑紗擾動。

在一間破爛的小茅屋，大概是一間藥鋪的樣子，女孩坐在高凳上看診。

藥筐被放置一角。

許是無聊了，女孩自語道。

“快下雨了……”

忽然聽到一陣哇啼，哭聲越來越近，很快有個中年婦女牽著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急忙忙的趕了過來。

小男孩大眼睛哭的眼淚汪汪，好不傷心。

“梁大嬸，這是怎麼了？”

“小青醫生，小孫子淘氣，摔破了嘴巴。”

“快進來，我包紮一下。嗯，我看看，還好，下嘴唇裂了，其它地方沒事……”

青兒看完孩子的傷勢，知道今天不會再有病人，便關上藥鋪。

這是村子最東頭的鋪子，四處可以說荒無人煙，拐個彎才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