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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高采烈地描述著家鄉的春天時候的景色,他的眼神清澈明亮,表情單純如稚子。
女主角漫不經心,只穿著白色的內衣,下床拉開了一點兒窗簾,陽光從外面爭先恐後地進來,白晝的日光下,曾經風情萬種的女主角像一具沒有水分的白蠟,男孩兒的聲音戛然而止,定定地看著。女主角轉過頭來,因為揹著光,她的面目模糊,看不清表情,幽微的聲音響起,“你是不是覺得我老了?”
不管因為什麼,江寧因為女主角終於一步一步地走向了絕路。
陳時榆走進攝像機鏡頭,沒有往陸訥這兒看一眼,一聲action下,從公司回到家的男主角攤在沙發上,鬆了領帶,表情在日復一日的壓抑下,如同潮溼的天氣,帶著隨時可以化開來的呆滯。門鈴聲響起,男人厭煩地皺起眉,拖著麻木的身體去開門。門外,是個年輕的男人,或者說男孩兒更合適,低垂著頭不看他,也不吭聲。
男人覺得不耐煩,剛想開口,表情瞬間凝固,瞳孔緊縮,混在著驚詫與痛苦,跌跌撞撞地往後退了兩步,他的腹部,赫然插著一把水果刀,殷紅的鮮血洇溼了淡藍色的襯衫。男孩依舊沒有沒有抬頭,緊追一步,拔出水果刀,再次用力地捅進男人的身體。
他緩慢地抬起頭來,木然的臉上濺滿了鮮血,可怖異常。他的眼神幽亮如同莽獸,帶著兇狠的戾氣和神經質的脆弱,濺在臉上的鮮血,在一瞬間看來像他流下的血淚,如同一把尖刀插進每一個觀影者的心裡。
片場有兩三秒的靜寂,陸訥的一聲“卡”如同一盆冷水當頭潑下,驚醒所有人,才發現後背已經被冷汗汗溼,所有人都被陳時榆那種透進骨子裡的瘋狂與狠勁兒嚇著了,這時候才心有餘悸地開始工作。陳時榆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好像對周圍的環境無法感知,工作人員拿了好幾次才拿走他手上作為道具的水果刀,助理急慌慌地跑過去,幫他擦臉上的血漿,他卻忽然一揮手,打掉了助理的手,自己悶頭走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坐下,將頭垂在兩膝之間。所有人都沒吭聲,有些擔憂的看著陳時榆,助手拿著毛巾和水壺要走過去,被陸訥攔著了,拿過了他手裡的東西,自己走到陳時榆身邊,輕輕地叫了一聲,“時榆——”
陳時榆沒吭聲,陸訥只能看到他的發頂,蹲下身,才發現他的身子還在微微地顫抖,手抖得尤其厲害,他自己也發現了,用右手緊緊地抓住了左手手腕,強迫自己鎮靜下來。然後,陸訥就看見有一滴水掉在地上,緊接著是第二滴,第三滴……大滴大滴的眼淚從他緊埋的臉上掉落,落到水泥地上,洇溼一大片。
陸訥知道,陳時榆是入戲太深了。這種情況在演藝圈也不少見,甚至有藝人因為入戲太深,分不清角色和自己,從而毀掉自己原來的生活。這一次,陸訥知道,他逼得太緊了,應該說,這一次,他把幾乎把所有人都逼到了一個極點。
過了很久,陳時榆長長地吸了吸鼻子,抬起頭來,他的眼睛通紅,睫毛上還沾著淚水,扯出一個難看的笑,沙啞地說:“沒事。”
陸訥掏出煙,給了他一根,自己也點上,緩緩地抽了一口,說:“回去洗個熱水澡,最好上按摩院讓人給按按,近期先別急著接工作,休息段兒時間。”
陳時榆擰過頭,抽了口煙,又咳了幾聲,出名後,為保持健康的形象,他已經很少抽菸,這會兒有點兒不適應,他的目光望著虛空,道:“陸訥,我老覺得,江寧身上有我的影子。”
陸訥一愣,罵道:“瞎說什麼呢?”停了停,補充,“戲是戲,你是你,你得入得了戲,也得出得了戲,演完了,就把這些全部都給我忘了。”
今天就兩場戲,收工得比較早,陸訥剛走出片場,就看見陳時榆倚在車旁,朝他露出了淺淺的笑,“一起喝酒,”
陸訥點頭,“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