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不敢說愛(第1/2 頁)
姜朝歌身軀嚴重凍傷,四肢被碎石磨爛,情緒緊張驚懼之下又幾日未進食,這一倒下,便如大夫所言發起了高燒。
丹雪一直忙活到清晨,姜朝歌的燒才稍稍退下,可到了中午又燒了起來,反反覆覆。
她模模糊糊的一直在喊時夕弦,淚流滿面的說著對不起……
時夕弦醒了之後,再也不笑了,他曾經愛笑,是因為身在朝堂中,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他懶得去辨別,所有的一切皆一笑了之。
可是現在,連同這些假裝的笑容都沒有了。
他整日待在亭房,看著不斷變幻的湖面發呆,他從未問過那夜之後發生了什麼,也從未問徐雲山為什麼會來,他什麼也不問,什麼也不說。
整日整日的,一個人待在亭房裡發呆。
他一言不發的看著日出,又守著日落,每當第一縷朝陽灑在臉上時,每當最後一抹夕陽被抹去時,他的眼眶也總會跟著紅。
其實天空一直都在,是這些光芒放了又收,才會讓人覺得滄海桑田,歲月無依。
亦如她從未言愛,又何談有情?
他曾經看山是她,看水是她,看萬物皆是她,她從不需要向自己走來,只需站在原地喊一聲,自己便會十步百步的向她飛奔……
你不需要愛我,我只要看著你就好。
可終究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現在的他看山看水,看日出,看日落,就是不再去看和她有關的任何東西了。
上次蕭嘉慕只不過說了句:這朝陽怎麼紅的像火一樣?
就讓時夕弦本就低低的眉眼垂了又垂,神情也跟著斂了又斂。
失魂落魄的悲傷無處躲藏,被這個句話裡的某個字,某個音無限放大。
蕭嘉慕自知失言,下人也更加小心的伺候在其左右,皆是謹慎的避開任何關於姜朝歌的事和物。
一個在亭房養傷不言不語,一個在房間昏睡養病無法言語,是以打時夕弦從昏迷開始,便再也沒有見過姜朝歌。
直到高燒後的第三日,姜朝歌才完全退燒。
她睜開眼睛的第一時間,便嘶啞著喉嚨問:“大人呢?他傷勢好些了嗎?可有說過要見我?”
丹雪端著yao碗,迴避著姜朝歌期盼的眼神:“大人恢復的挺好,可能是嗓子有些不舒服,他什麼話也沒說……夫人不如先養好自己的傷,說不定大人痊癒後,就來見夫人了……”
姜朝歌的神色黯淡了下去,她在期盼什麼?時夕弦不殺自己,就已經是對自己最大的寬容了,她還奢求什麼?
才下過一場寒雨,天空如她的心情一般陰雲密佈,寒風呼嘯中,溫度又低了些。
姜朝歌窩在厚厚的棉衣裡,捧著手爐,望著時夕弦的院子發呆,她每天都會像丹雪打聽時夕弦的情況,比如他今天吃了什麼,喝了什麼,咳了幾次,換藥的時候傷口還有沒有流血……
丹雪知道姜朝歌的思念,便每天往返於亭房和姜朝歌之間,不厭其煩的重複著姜朝歌的所有問題。
姜朝歌覺得,不出現,不打擾,是她能愛時夕弦的最好方式了。
姜朝歌現在只能和輪椅做伴,她便每天讓丹雪把她推到窗前,眺望著時夕弦的房間,即使知道他不在,卻還是會忍不住那個方向看,一看,便是一整天。
她不敢奢望時夕弦能原諒,只想遠遠的看看他,一眼就好。
可她既期待著那個身影重新出現,又害怕那個身影出現,怕什麼呢?她也不知道。
雖生活在一個府邸裡,卻從那夜至今,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月,兩人都未曾見過。
一個在湖邊神傷,一個在房前黯然。
丹雪和蕭嘉慕等人皆是嘆息,好好的兩個人,怎麼就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