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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分別的日子越久,任檀舟對季仰真瘋狂的思念裹挾著慾望慢慢迸生出一些連他自己都無法遏制的痛恨。
一顆充斥著愛意和佔有慾的心臟被欺騙和拋棄傾軋出深邃的軌跡,在漫長的折磨掙扎裡,泛濫的恨意沖潰理智築建的堤壩,愛意在秩序消失後陷入漫長的沉睡。
季仰真這次落到他手裡,他就決計不會再心軟了。
【??作者有話說】
下一章就是簡介內容啦!真真沖鴨!(揣手手)
第28章 25
鋪陳在人類文明前的危機,或許是倒流的江海,或許是遮天的黃沙,放大而捉小的時候,哪怕就只是一則毫無根據的擔憂,也值得亟需自保的人千里奔徙。
經驗和理性將路線規劃完善,可這次季仰真卻沒有走太遠,甚至都沒有出錫港。
錫港西南靠海,在黎明的號角聲中能見一艘艘規模不一的漁船開拔出海網羅千金,剝去工業化的外殼後獨是一片灘塗就足夠多數人養家餬口騰田置業。
季仰真新租的房子距離海邊徒步只需要五分鐘,價格雖然低廉,但條件實在是過於簡陋了,還有些漏風,只能用漁船上常見的防風布貼著木板間的縫隙。唯一的值得寬慰的是,推開那扇被加固漆釘的木門,能毫無阻礙地看見蔚藍無際的大海。
他原本只是途經此處,只是在車上遠遠瞥了一眼便也懶得走更遠了。
季仰真雖不是勤快人,但也不打算把日子過得跟剛來到錫港那陣子似的。他仔仔細細地將這間不足十平米的木頭房子打掃乾淨,角落裡的灰用布一寸寸擦,天窗上的玻璃也澆得鋥亮。收拾完後,他繞著桌子轉了好幾圈,然後跑到街上買了一桶米白色的油漆,在天黑之前將屋子除了床之外唯一的傢俱四方桌改成了賞心悅目的顏色。
他哪裡會做這種手藝活,一筆筆地刷,動作慢了結出色差,分明是純淨的白色卻偏偏刷出了深一塊淺一塊的視覺效果。門外漢自然刷得不如漆工師傅熨帖,他拎著刷子看成果的時候愁得眉心打結,不滿意地嘆了兩聲。他腰痠背痛懶得重新刷,只好開解自己說能將桌面上淹透的小廣告覆蓋住就已經很好了。
隔天早上起床,他又去置了煤氣灶和新鍋子,打了牆上的電話沒過半小時就有人開著摩托送來一罐煤氣。雖然季仰真長這麼大從沒下過廚,但將飯做熟卻也不是什麼難事,只要知道怎麼開煤氣就知道怎麼下菜,連教程都不用多看。
只是室外灶臺簡陋,更別指望有什麼抽油煙機,他那白皙的手背被濺起的油星子燙了幾個泡,又手忙腳亂像打仗似的炒糊了兩鍋西蘭花,被嗆到直冒淚花後竟突然而然地開竅了。
錫港的海鮮比肉和蔬菜都要要便宜,特別是在鎮上,有些將死不死的賣不出去,通通倒在路邊上也沒人撿,都那些膘肥體壯的野貓叼去吃了。
季仰真沒覺得那些小魚仔哪裡不新鮮了,被丟到地上的時候還在活蹦亂跳甩尾巴。在季仰真的認知裡,撿別人不要的東西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從前他想都沒想過。可到了這裡,他路過瞧見好幾次,覺得有些浪費,於是趁著沒人的時候撈了條送到菜場門口,花一塊錢颳了鱗,帶回家煮湯喝了。
天氣一天賽一天的冷,隔三岔五總要下場雨,雨過之後才能看見晴空,氣溫也會適當回暖一些。
某天風和日麗,季仰真瞎貓碰上死耗子,找到一份家教的工作。在這種用不著上綱上線的小地方,人家沒跟他要身份證件,只在學信網上檢視了他的學歷證明,確認他是該校畢業的學生當天二話不說就錄用了。
國內頂級學府之一,以生物醫藥學馳名國內,其他專業錄取分數也遙堆雲端。像季仰真這樣的只需要把學歷一亮,誰也不會懷疑他是不是真的有能力去輔導一個剛上初一的初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