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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覺得。
「牙膏。」任檀舟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的這兩個字,「你沒擠牙膏。」
他到現在還是對季仰真的種種行為抱著些許質疑的態度,三分真七分假也好,至少是可以說明,季仰真不是真的萬念俱灰。
萬一就是在演戲呢,這種事情對季仰真來說根本就是信手捏來。
任檀舟把那管黑色的牙膏遞給他。
」還沒睡醒,沒關係,用冷水洗把臉就好了。」
前段時間都是文湘這個人肉鬧鐘喊他起床,會操心地幫他擠好牙膏,接好溫水。
心不在焉是一方面,不習慣也是一方面。
季仰真自己擠好了牙膏再重新揣進嘴巴里,電動牙刷發出的白噪音能暫時的抵禦一會兒外界幹擾,他安靜地發了會兒呆。
刷牙洗臉換衣服,全程不管任檀舟跟他說什麼他都低著頭不回應。
季仰真也不是第一回裝啞巴了,可以稱得上是見怪不怪。
任檀舟對他說:「不理我不說話也都沒關係,但你要知道這並不能為你帶來任何權益,」
坐到餐桌上,在他勉強喝了小半碗米粥之後,任檀舟開啟了一個藥盒,倒出兩粒三角形的黃色藥片。
溫水和藥片都遞到了他的嘴邊,季仰真搖了搖頭,躲避不開的情形下才出聲。
「我沒病。」他的聲音像一根沒了韌勁的魚線,「你自己吃。」
季仰真一直不覺得自己這是生病了,如果他能夠離開這棟別墅,他就是天底下最健康的人。
「誰說你生病了?」任檀舟眼底略過一絲意外,繼而輕描淡寫地說:「你能有什麼病,你就是挑食不愛吃飯,肯定是他們做的飯菜不合你胃口,不過你頭上的傷還得再養養,再不喜歡也要吃一點。」
「複合維生素,對恢復食慾有幫助。」任檀舟晃了晃那隻藥盒,「最普通的保健品,沒病也可以吃。」
「那你怎麼不吃?」
季仰真忽然提高了音量,虛弱卻尖銳的聲音讓他幾乎變成一個讓在座所有人都陌生的人,漂亮的臉蛋上寫滿了牴觸,詰問道:「為什麼他們都不吃?你只給我吃?」
連任檀舟也愣住了,上一秒還面無表情的人能在瞬間將負面情緒調動起來,正常情況下季仰真不會這樣歇斯底里,很要面子。
季仰真拒絕吃藥的底層邏輯是什麼並不難判斷,任檀舟手裡的藥確實不是什麼維生素,如果季仰真真就那麼輕易的相信了,那才該懷疑他的精神狀態。
任檀舟就將手心裡的那兩顆藥片扔進嘴裡,示意季仰真冷靜下來。
「我吃了,該你了。」
任檀舟還在哄他。
季仰真一點也不買他的帳,哪怕拔高聲音十分困難也不能讓他閉嘴,把那隻扁扁的藥盒摔倒地上之後才說:「憑什麼你吃了我就要吃你腦子有毛病就該多吃點,我的也省給你吃。」
季仰真永遠最懂怎麼讓任檀舟面顏面掃地。
又或者說其實任檀舟在他那裡面子裡子都沒有,他都不明白世界上怎麼會有任檀舟那麼賤的人。
「你還知道開玩笑,看來今天狀態不錯。」
任檀舟給他倒了一杯溫開水遞了過去,微微俯身說:「上午就不要睡回籠覺了,等會兒我讓周秘書給你送新的遊戲碟,你生病的這段時間裡出了不少新款。」
季仰真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在這裡多待一天他就什麼別的心思都沒有,什麼娛樂遊戲他碰都不想碰一下。
「我不要玩遊戲」他的視線從窗外挪到任檀舟的臉上,蒼白著一張臉,已經露出了明顯的不耐煩,「你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的嗎?」
暴躁,沒有耐心,都是那些所謂的成功人士自覺摒棄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