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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老師,你有證據嗎?」或許是受到辰元說的那番話的影響,顧司遠有些惱怒他們對辰年的所作所為,說起話來少了幾分客氣。
在他看來,辰飛的威脅毫無力道。
雖然顧家人都很敏銳,很快能察覺到他在利用物流渠道籌措資金,但是具體怎麼樣做的,他們並不十分清楚。畢竟帳面上沒有任何問題,資金流也非常正常,只不過實際報損率比標準報損要少上一些,又因為一方物流的節點式運輸,成本也降低了。
所有因為開源節流省下來的成本,並不會過顧司遠的個人帳戶。辰飛要求的錢,也都是藉由學術會議或者私人教學而給的車馬費。
辰飛被堵得咬牙切齒。
比起辰年的心性,他真是差遠了,但再怎麼說,他都還是辰年的親弟弟,
一想到這一層,顧司遠又開始心軟了。
「我的意思是,現在事態有變,輿論用得好,你就不需要擔心這件事。」
「什麼意思?」
顧司遠翻出手機,開啟聯邦電子周報,翻到其中一條不太起眼的通訊【著名作家禾千五首露面,公開支援改革派主張】。
「這是你哥哥辰年嗎?」
辰飛將唯一的一張照片放大又縮小,其中那人的影像和自己腦海中的哥哥的形象重疊又分離。
劇烈的思想波動讓他的呼吸變得急促,甚至不由自主張開了嘴進行輔助,隨時有過呼吸的危險。
顧司遠急忙把手機從他的手中抽出。
「不是……不是辰年,他很嚴肅,也很高傲,打量人都挑著眉,好像沒有人能入他的眼……他從來沒這麼和善地笑過。但是為什麼長得那麼像?」
顧司遠對辰飛口中的辰年感到陌生,在他的印象裡,辰年一貫謙和溫柔。
「顧老師,無論怎麼樣,如果辰年作為顧家人支援的是改革派,你的二叔就不可能再透過聯姻來鞏固顧家和保守派的關係。」
在聯邦的政治鬥爭中,最忌諱牆頭草。
話說到這了,辰飛應該知道怎麼做才對自己最有利。
顧司遠認真想過,辰年這樣把自己暴露在媒體之下是為了什麼。
他公開露面的時間選在了最為敏感、最容易煽動洲選民翻篇票的大選前一個月。
但這場研究的傳播範圍不大,影響也算不上深。
如果真的像他所說那樣,是為改革派站臺,那應該表明他顧家人的身份。
可是他沒有。
一切都顯得那麼倉促,又沒什麼誠意。
有沒有一種可能,辰年知道了顧睿要把辰飛的婚事作為保守派投誠的籌碼,為了幫自己的弟弟,這才先放出一則進可攻退可守的資訊,以便今後用來談判。
大家回到偏廳,顧睿剛剛提及大選事宜時,突然有人匆匆忙忙跑到他耳邊輕語了幾句。
顧睿皺著眉百思不得其解,「告訴議員,我們今天不便接見。」
傳話那人又捂著嘴說了幾句。
顧睿臉色大變,直接拍桌子站了起來,「你說誰?」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說的是我吧?」
屏風後突然傳來一聲溫和的回應。
很快,堂外的人就繞進了內堂。
兩個男人一齊出現,他們一看上去就不像是普通人,正式的鞋子,頗為講究的皮草外套。
這兩人都很高大,略高半個頭的那個看上去比較健壯,但掛在眼前的金絲眼鏡又給他添了幾分斯文的氣息;另一個就顯得有些纖瘦了,臉色比正常人蒼白,神情也顯得較為疲憊,像是久病剛愈的病人。
在座的似乎有人認識戴著眼鏡的那個中年男人,「應議員,你這是不請自來?不太禮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