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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陽!賀陽!」褚銘越在燃燒著的,彷彿對著他叫囂的大火裡尋找賀陽。
「賀……」褚銘越猛然頓足,剩下的話被堵在了喉嚨裡,在永寧塔一個大圓柱的後面,褚銘越發現了倒在地上的賀陽。
賀陽是有潔癖的,褚銘越一直都知道。每次見到賀陽的時候,連著髮型都像是在家特意搭理過的,帶著一些自己知道自己很帥的中二又臭屁的小嘚瑟。
但是此刻自己面前的賀陽是褚銘越認識他以來,從未有過的狼狽。白色的長袖衛衣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顏色,袖口的位置甚至被灼燒出來了幾個破洞。白淨的臉上面掛著一道又一道可憐兮兮的黑灰,搭理的整齊的頭髮也凌亂地貼在額頭上面。
褚銘越感覺自己的心臟沒來由得一種抽痛,「賀陽,醒醒。」褚銘越半跪在地上,把賀陽扶了起來,用手被拍打著賀陽的臉頰,「醒醒!賀陽!」
這個聲音……這個聲音……好像小褚哥哥啊。賀陽皺著眉頭費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面前褚銘越一臉擔憂的面容逐漸清晰。
賀陽被火燻過的嗓子前所未有的沙啞:「小褚、哥哥?」他感覺自己好像被火燻出來了幻覺,褚銘越怎麼會在這裡?他不是在和自己生氣嗎?他怎麼會來找自己?
「賀陽是我。」褚銘越在看到賀陽醒過來的時候手不自覺地用力地緊握住賀陽,一種後怕湧上心頭。
還好,還好醒過來了。
「出去說,別費嗓子說話了。我帶你出去。」褚銘越把提前準備好的濕毛巾蓋在了賀陽的口鼻上面,緊接著把賀陽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面,扶著賀陽打算離開這裡。
賀陽垂著頭輕輕地拉住了褚銘越的手,停在原地沒有動:「金……奶奶還在……」
褚銘越一愣,看向幾近被大火全部吞噬了的四周,不可思議道:「你說金奶奶也在這裡?」
賀陽神色痛苦地點了點頭:「金奶奶她……」被我害死了。
「我先帶你出去,然後再找金奶奶。」現在的情況,褚銘越一個人還能帶賀陽離開,這個時候再放下賀陽去找金奶奶,三個人很有可能全部折在裡面。
周圍的火勢燒得越來越大,連著褚銘越進來時候的路也被四周燒倒下來的雜物擋住了。
褚銘越:「自己可以走嗎?」
「可,可以。」
在看到賀陽點頭之後, 褚銘越撿起來一旁一小半被大火包裹著,一大半還正常露出來的木棍。褚銘越拿著木棍的一頭,走在前面,用木棍把在前面燒灼的雜物推在一邊,硬是開出來一小塊人可以走的空地。
「跟上。」褚銘越一邊對著身後的賀陽開口,一邊繼續用木棍推其他的雜物。
他們在的位置距離出口也就只有十多米左右的位置,在褚銘越眼看著能用木棍要清理出來一道路的時候,只聽到「咔噠」一聲,木棍把這一旁本就被大火燒塌了的一半的房屋頂樑柱給徹底得戳斷了。
一聲巨大的轟鳴聲,頂樑柱連著上面的緩臺一同坍塌了下來,猝不及防的斷裂來不及給人一絲一毫的緩衝機會。
賀陽眼睜睜地看著剛剛還好好站在自己面前的褚銘越被帶著火苗的重物頃刻間淹沒了身影。一直緊繃著的,撐著賀陽的那根弦似乎也跟著一同崩裂了。
「小褚、哥哥?」賀陽帶著幾分神經質的喃喃自語,琥珀色的眼眸以瞳孔為中心迅速地變黑,此時幾近全黑的眼眸映著洶洶燃燒著的烈火與賀陽的憤怒。
賀陽那副剛換了沒多久的新眼鏡,兩片鏡片傳來清脆的碎裂聲,齊齊向外迸裂,那些只有賀陽自己能夠看到的藍色閃著流光細密的線,再次得浮現在了賀陽的四周。
賀陽一張好看又蒼白的臉上,清冷得彷彿淬了一層寒冰,聖潔又絕情得宛如神明一般似周遭